“小傻子,本王該拿你怎麼辦。”裴元卿待白芍離開,湊近司馬嬙毛茸茸的腦袋,輕笑道,爾後枕著雙臂,也沉沉睡去。

這漫長且煎熬的夜晚,終究會悄然逝去。

第二天清晨,裴元卿甦醒過來,瞧見司馬嬙正伸出小指頭彈一彈刀子,臉色紅了又黑,連忙彈跳起來,像個害羞的小少婦,背對著司馬嬙。

“卿卿…刀刀。”司馬嬙咯咯笑道,全然不知她正在調戲裴元卿。

“乖乖站著別動,老子出去尋點野果和鳥蛋。”裴元卿試圖以惡狠狠的語調,挽回些許男人的尊嚴,奈何司馬嬙笑得愈發天真無邪。

緊接著,小白虎咬住他的褲腳,吼叫許久。

他轉過身子,恰巧看著,司馬嬙一屁股坐在草叢上,吧唧吧唧野果,有紅彤彤的樹莓、紫幽幽的桑葚、醜巴巴的茶泡、橢圓圓的胡頹……好像都同她甜美的笑容一樣誘人。

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傻子,果真是做過小虎娃。他確實聽過趙嬤嬤掰碎了講述,神乎其神的,他也就半信半疑。

“奴奴,真棒!”裴元卿由衷誇讚道。

他席地而坐,摟著司馬嬙,加上小白虎,一起啃野果。末了,他利索爬樹,掏出一窩窩鳥蛋,用土燜法燒熟。然後,小心翼翼地剝殼,不大講究地用袖子擦了擦,投餵司馬嬙,順帶扔給小白虎。

早膳解決,他開始幹正事,即採摘靈芝。

黃芝、白芝、赤芝、黑芝、紫芝,統統不要。裴元卿之前買過靈芝孝敬裴老太君,聽著司馬嬙含糊不清的表述,大概知曉她想要青芝。

湊巧,他知道,哪裡容易生長野生青芝。

於是,他牽著司馬嬙走走停停,偶爾背了司馬嬙爬上陡坡,連續查探幾座懸崖,都是向陽的,更適合孕育瘦骨嶙峋的迎客松。

直至黃昏,司馬嬙累得氣喘吁吁,小白虎也跟著癱坐在地。

而裴元卿像是剛剛練完一套槍法,精神頭十足。他蹲在懸崖上,先是細細觀察草木的長勢,接著抓了溼潤潤的泥土聞著半天,終於確定這背陰的懸崖或許藏著野生青芝。

不過,他想給司馬嬙一個驚喜,並未出聲,綁著事先擰得結實的樹藤,緩慢攀爬,下到懸崖,左瞧瞧右看看,時不時騰出左手翻一翻,最後在司馬嬙略顯焦急的催促之下,摘到一隻體型中等的野生青芝。

“卿卿,愛你!”司馬嬙奪過野生青芝,爾後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裴元卿厚厚的嘴唇,嗓音軟糯,說得順溜。

“小傻子,其實你會說話吧。”裴元卿調笑道。

他故意忽視,嘴唇依舊殘留香香軟軟的果奶味。

“你才是傻子!”司馬嬙憋紅了臉蛋,伸出小指頭戳了戳裴元卿的腰桿,恢復到以往吞吞吐吐到異常艱難的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