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州自北齊建國以來便是齊國的地盤。

據傳聞齊國的開國皇帝便是出自陌州,一百多年前這位開國皇帝帶著陌州的五百名同鄉打下了這江山。

即使強如當年的鄴國,也沒有把握一舉攻下鄴國,而是計劃先吞併南面的楚國再對北齊步步蠶食。

以當初鄴國太祖的實力,也許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只可惜太祖出師未捷身先死,而鄴國之後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反倒是被齊楚二國步步蠶食。到現如今變成三國鼎立的局面。

雖然齊國發源於陌州,可是陌州超過一半的地方都是連綿不絕的山脈,被喚作雲川山。

雲川山大多地方都地勢險惡,並不適合居住,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煙。

一些半吊子的說書人總喜歡說一些江湖趣文,其中最喜歡把一些強大的門派放在諸如雲川山這樣的人煙罕見的山峰之上。

這卻是說書人沒有真正闖蕩過江湖,只憑自己的臆想猜測編撰的了。

畢竟江湖中的門派再強大,也是由人構成的。既然是人,便需要吃飯穿衣,這些都不是可以憑空產生的,都需要同世俗的人進行買賣交易。

可是像雲川山這種地方,既不適合種田養蠶,更沒有可以交換必要物件的人煙聚集之地。所以真正的江湖門派,雖不至於建在鬧市之中,卻也不會真的遠離人煙。

倒是有一些不出名的小門小派建立在了雲川山,不過卻不會設立在高峰之上,也都選在相對距離鄉村縣城較近的地方。

可是陸信和沈望君前些時日從天機閣打探星月閣的訊息時,卻得知星月閣坐落在雲川山的一個山峰之上。

這並不符合常理,並且雲川山綿延數千裡,其中有名有姓的山峰少說便有上百座,更何況還有許多當地人都叫不出名字的,更是不計其數。

若是一座一座地找去,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再說這星月閣本身就神秘無比,連天機閣對其都所知甚少,興許真的建了在雲川山腹地的某座山峰上,那恐怕真的沒有找到的希望了。

但是陸信卻堅持要到雲川山去找星月閣, 沈望君也拗不過他,只好同他一起往陌州走。

陸信他們所在的澤州在齊國的最東南邊,與鄴國的望月郡相鄰。而他們要去的陌州卻是在齊國的最西邊,雖不至於在最北,中間卻也橫跨了三州之地,齊國的三州差不多相當於鄴國的九個郡了。

因為陸信和沈望君都在天機閣的懸賞令之上,為了避免這一路上有不必要的麻煩,陸信給自己和沈望君都做了簡單的易容。

畢竟要頂著這陌生的臉許多月,所以陸信只是對二人的容貌稍作修改,只是讓二人的外貌趨於平凡,年紀還是本身的樣子。

之後二人便日夜趕路,

沈望君在閒談中得知了陸信在血月教的兩年並沒有系統地學習武功,除了手中有劍的時候功夫勉強說的過去,若是沒了兵刃,便只能憑藉自身的內力和腳下的輕功與人周旋了。

出於好奇以及想要了解陸信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地步,某一日沈望君提出和陸信比試一番。陸信也是好奇自己同沈望君的差距有多大,便也同意了。

刀劍無眼,二人又都不是能做到收放自如的武學大家,所以便只折了兩根樹枝比試。

沈望君手中當做劍的樹枝輕垂在身旁,一隻手背在身後道:“信兒,我比你多學了許多年的功夫,又傳了你內功。在武學一途上我還算得上你的前輩。所以你先進招吧。”

就但已武學境界而言,沈望君確實要高出陸信許多。畢竟武道一途,除了天縱奇才之外,多學一年便多一分認識。

所以陸信也沒有什麼異議,對著沈望君點點頭道:“那我便不客氣了,沈姐姐。”

說完,陸信似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面色變得冰冷起來。他自己恐怕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用劍和不用劍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狀態。

手中無劍的陸信雖然也是少言寡語,卻還有些人情味。可是若是拿劍對敵的時候,便冷若冰霜,渾身散發著冰冷地氣息,若是完全沒有武功的人,僅僅是看著他,恐怕都會渾身發抖。

也不見陸信有什麼起手的動作。突然一步衝到了沈望君的面前,手中的木劍自下而上刺向了沈望君的喉嚨。

這一劍極快,角度又刁鑽,沈望君第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她到底武功高出陸信許多,眼見劍尖快要刺到自己的喉嚨,她柔軟的腰肢向後一彎,堪堪躲過了這一劍。

接著腳用力一蹬地,身子向後輕飄飄地滑去,轉眼間便拉開了和陸信的距離。

“信兒這一劍好快,好刁鑽。”沈望君心中暗自想著,本以為陸信差自己許多,可僅這一劍,便讓她不敢小覷了。

陸信見一擊不成,立馬搶身上前,繼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