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機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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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鼎盛王朝的開國皇帝都以武力著稱,鄴國也不例外。
二百多年前,前朝連續幾代皇帝均昏庸無比。宦官干政、外戚弄權,朝廷橫徵暴斂、賣官鬻爵屢見不鮮,在苛重的賦稅和頻繁的徭役下,農民苦不堪言。
各地農民終於不堪重負,紛紛揭竿而起,推翻了前朝的統治。
地方豪強也藉此機會紛紛起兵,打著各式各樣的旗號,各自稱王,一時間軍閥混戰,中原地區王朝不斷更迭,動盪了近百年時間。
直到一百多年前,鄴國太祖如夜空中的流星一般橫空出世。憑藉舉世無敵的個人勇武和遠見卓絕的軍事才能,徵四夷,討八方,平定亂世,奠定了鄴國萬國來朝的中原霸主的地位。
太祖一統中原後欲先徵南楚,後滅北齊,不料卻在南征的途中舊疾復發,猝死軍中。
繼位的太宗皇帝是個軟弱的性子,沒有太祖那般睥睨天、傲視群雄的壯志。他繼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同齊、楚二國和談,之後又逐漸縮減軍隊數量,在這前狼後虎的局面下竟做起了太平皇帝。
不過在太祖的餘威下,終太宗一朝,齊、楚二國也沒敢進犯絲毫。鄴國也藉此機會休養生息,國內一片太平盛世的光景。
可惜好景不長,高宗繼位後,鄴國邊界不斷受到兩國小規模騷擾。太宗文治鄴國三十餘年,早已把太祖時期軍隊的血性磨平了去,邊界不斷受到侵擾,朝中竟然還是一片祥和氛圍。
直到齊、楚同時舉兵,大舉進攻,才打破了朝廷的天朝上國的春秋大夢。鄴國的軍隊節節敗退,太宗繼位時的七十二郡,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陸續丟掉了二十多郡。
高宗無奈下,在主和派的慫恿下,又向兩國割出二十餘郡,齊、楚方才罷兵,至此鄴國僅剩27郡。高宗也因此一病不起,駕鶴西去,由年僅七歲的小皇帝繼了位,直至今日小皇帝也熬成了老皇帝。
望月郡正是鄴國西北與北齊相鄰的一個郡,因地勢險要,多山川茂林,形成了一道易守難攻的天然防線。所以高宗當時寧可多割給北齊三個郡,也要保住這望月郡,北齊也因此數十年與鄴國秋毫無犯。
因望月郡特殊的地勢與位置,所以一直以來人煙都甚少,朝廷對此郡的重心一直在與邊防的軍隊,其餘方面管理甚松,因此許多上不得檯面的江湖幫派都聚集於此。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江湖中三大魔教之一的血月教,甚至有傳言說,望月郡的郡守便是那血月教安插在朝廷之中的人。
名劍山莊滅門案後,血月教曾大張旗鼓地懸賞唯一的倖存者陸信,後來有人稱親眼看見陸信被血月教的人帶走,想來是已經滅了口。
在那之後,血月教便沒什麼動靜了。直到前幾日,天機閣中又釋出了一則來自血月教的懸賞,被懸賞人正是兩年前被帶走的陸信。
望月郡的天機閣外,幾名江湖客正紛紛議論此事。
“這陸信是誰啊?怎麼被血月教這般大張旗鼓地懸賞?”
“兩年前名劍山莊那件事你知道吧,那陸信正是莊主陸玄通的兒子!”
“是他!我想起來了,聽說當初他不就被血月教帶走了嗎?怎麼又被懸賞了?”
“據說當初陸玄通得了一件寶貝,被血月教惦記上了,可是殺了他全家後搜遍整個山莊也沒找到,所以便抓了那陸信想要問出寶貝的線索。想來這次定是陸信找機會從血月教逃了出來,才又被懸賞。”
幾人正聊的熱火朝天,一名帶著斗笠的消瘦漢子,手裡拄著一根竹劍,駐足站在旁邊,靜靜地聽他們談論,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幾名江湖客也注意到身旁這人,其中一人脾氣似乎不大好,怒目瞪著這人道:“你偷聽我等說話做什麼!找打嗎?”
那人也不惱,對幾人拱拱手道:“只是方才路過,恰聽幾位談論的事情有些意思,才停下來多聽了幾句,若是打擾,這便離去。”
幾名江湖客見他好脾氣,心中想著這是個軟柿子,紛紛圍住他,一人道:“打擾了爺爺們的性質就想麼離開哪成?”
說著,這人伸手向戴斗笠的人胸口抓去。他伸手抓的位置正是戴斗笠人的膻中穴,哪知手抓到他衣服後剛一用力,突然手上傳來一股炙熱的感覺,竟被震開退後了幾步。
其餘幾人見狀,忙擺起架勢就要動手,可被震開那人連忙大喊:“莫要動手!”
其他人聽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地看著他。
那人面色凝重,心知剛剛那一下是這戴斗笠的人內力不自覺運轉起來的護體之勁。僅憑這一手,便不是等閒之輩,自己幾人加起來雖不至於怕了他,但誰知他身後可還有什麼厲害的師長親朋?隨即拱手恭敬道:“方才得罪了,實在對不住。不知閣下大名,出自何門何派?”
這戴斗笠的人還了個禮道:“是我唐突在先,應是我道歉。在下無門無派,不過一江湖中的閒雲野鶴,名字不足掛齒。”
被震開那人以為他只是不願自報家門,也不再多說,和同伴使了個顏色,便一起離開了。
這戴斗笠的消瘦漢子,正是那血月教重金懸賞的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