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四爺這會兒待十四爺是個什麼想法,那一頂頂好名聲的帽子,拘住的不只是十四一人,十四是不敢輕易叫自家親哥掃尾了,可同時也累的四爺只能繼續維持那個‘兄弟情深’的人設。

不過以四爺的性子,該是沒啥大問題的。

畢竟這位歷史上扮上全心念佛、耕種閒人的人設都叫康熙信以為真,更何況糊弄十四那個傻的。

等到夜幕已深,燈燭高掌,靜姝都打算叫小林子落鎖了,四爺突然滿面通紅的被扶進了屋。

“章佳主子安。”

“快起快起。”靜姝緊忙上前扶住四爺的胳膊,又想起她如今有孕的情況,擔心這人喝多了再耍酒瘋,傷了她和孩子,一時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正糾結呢!就聽耳畔傳來低低的兩個氣音兒。

“姝兒。”

隨著這兩個字落地,本來壓在她胳膊上的重量瞬間輕省了不少,反而另一側的蘇培盛壓弓了不少身子。

好了,看樣子是沒喝多。

靜姝也就安下心,一邊與蘇培盛配合著扶著人往屋裡去,一邊低聲道:“爺怎麼吃了這許多酒?”

“十四弟大喜,爺高興!”

很好,看起來今晚上這人設立住了。

靜姝心中鬆快,但臉色可絲毫不見好,氣鼓鼓道:“爺只曉得自個兒高興,也不管我們等著的如何憂心呢!”

說話間,靜姝就把人給扶床上去了,接過空青熱好的帕子打算仔細給這人擦洗一番顯示下自己的賢惠體貼。

結果,剛微微壓低身子,就覺得一股子臭氣直往她鼻子裡鑽,擾得她是頭暈眼花直犯惡心。

蘇培盛見章佳側福晉臉色不對,立馬上前接過活兒,急匆匆道:“章佳主子誒,您可萬萬仔細著自個兒些,主子爺這兒有奴才伺候呢!你且安心就是,”

蘇培盛見他都說了這話了,章佳側福晉還臉色蒼白地伴在主子身邊,他是既喜且憂,想了想只能繼續勸道:“您就算不顧著自個兒,也求看在奴才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奴才一命,若是今兒您因著伺候主子爺再累著了,奴才就是有九顆腦袋都不夠主子爺砍得。”說著話還不忘招呼一邊伺候的高無庸扶著主子往稍間浴間去,自己則留在外頭注意著章佳主子的情況,若是再有什麼不好他好立刻去請太醫入府。

靜姝見四爺被扶進了稍間,空氣中殘留的難聞的臭氣也隨之淡了不少,一直往上湧的噁心之感才勉強壓了下去,一張小臉雖是依舊白的可憐了些,但卻有心思與蘇培盛寒暄起來了:“蘇公公說的哪裡話,爺離得我們哪個都使得,卻是萬萬離不得你的。”

靜姝也怕這話再惹了四爺忌諱反害了蘇培盛,說話時聲音壓得低低的,只她們二人聽得見。

蘇培盛自是注意到章佳主子的‘小心’的,素來行事必須萬般周全的人,這會子難得被人周全了,一顆心暖的跟在泡在溫泉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