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既然章佳側福晉病中尚能飛身上馬,想來府中的小主子也無甚大礙,不妨隨著一起進宮?”

“你們連馬車都未曾準備,這大冷天的,還非要把小阿哥抱出來,是想做什麼!謀害皇孫麼!”靜姝盯著那個總算憋不住開口的人,道:“再者,你們不是傳旨接人進宮給我們爺侍疾的麼?抱孩子進宮做什麼?添麻煩麼~!誰顧得他們?若是有個萬一,誰的責任!不知道你們全家老少的命夠不夠填。”

說著,靜姝的視線掃視了一圈,看著被掃到的人瞬間緊繃的身體,嘴角掛起嘲意:“希望,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才好,別被三兩句話衝昏了頭腦,要好好想想,這後果,擔不擔的起。”

說完,靜姝不再理旁人,只看著那太監道:“公公不是說事態緊急?怎麼瞧著不是這麼個樣子?這般拖拉,倒像是···”

“奴才這就上馬。”說著,太監僵硬狼狽地在兩個侍衛的幫助下翻上了馬,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是生怕晚一刻,眼前這人再冒出什麼驚人之語。

畢竟,主子還是顧著這層遮羞布的,若是知曉被人當著他們的面把這層撕開,眼前這人如何他們無所謂,可他們多半是落不了什麼好下場的。

他們豁出命去不就是為了搏個榮華富貴麼!

可別再把自個兒的命給填進去。

勉強坐在由侍衛牽著馬的背上,太監望著前頭自己控馬前行的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老實說,他從未想過世間還有如此膽大的女子,在一眾滿身血氣計程車兵中絲毫不生懼色不打顫不說,甚至還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懟。

明明任誰都清楚處於劣勢的是她,她卻依舊傲如松柏,頗有兩分寧折不彎的架勢。

留在原地的那位侍衛,也眸中劃過晃色。

傲色,原也是不同的。

若是主子福晉的傲也如這位章佳氏一般,那,主子必不會因多生事端而走到如此地步。

當真萬丈懸崖邊摸黑前行。

一步錯,粉身碎骨。

“先生?”身後的人上前打算求個主意,這四貝勒府可與他們所謀之方向不同呀!

“無妨,快馬傳信查弼納,叫他動手。”

“是。”

他望著騎馬飛快離開的人,眉眼舒和。

他本就不願拿四貝勒府來做那隻儆猴的雞。

畢竟,四爺可是位做實事的賢王料子,主子寬厚,底下有個冷麵賢王做刀,再不能更妙了!

且他最初定下的法子,便是針對三貝勒後院諸位的,只是福晉知曉了這事兒,非鬧騰的逼著主子改三爺府為四爺府。

他本快勸好了主子,只是福晉又不知打哪兒得了訊息,來書房一通大鬧,最終塵埃落地,不得更改。

如今,事情雖有變,卻才是歸於原路。

···

靜姝一路騎行到了宮門口,正巧碰到了剛剛下馬的九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