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爺進京了!”順心疾步進了屋,道:“主子爺進宮了。”

“嗯,”靜姝點了點頭:“該是先進宮的,畢竟差使還沒彙報呢!”

靜姝到底還是怕這事兒牽連到四爺身上,畢竟四爺如今領的差使可是叫許多人眼紅呢!萬一真有想把四爺壓下去搶差使的可如何是好?

靜姝強靜下心繼續看條子上的信兒,說是老八又從直郡王那兒挖走了哪幾塊牆角,昨日還能借此嘲笑老八一番,覺得這人腦子真的是被眼前的利益把眼睛蒙的死死的。

可今日,她卻完全看不進去了。

扭頭就吩咐起來:“小順子,你去前院守著,爺回來便直接請過來!

空青,叫備下熱水,你去燒壺清熱解燥的藥湯子來一會兒兌上!

順心你去膳房叫灶上伺候的備下幾道小炒,少油少鹽的,菜肉各兩道,也別有辣菜,魚蝦之類的也算了,這幾個月怕是日日都吃用那些。”

“是。”幾個人應下後飛快離開。

靜姝則親自開了衣箱去挑衣裳,舒服透氣的,叫合宜熨燙燻上之後,才覺得心情平復不少。

四爺回來的很快,他一身風塵,黑瘦了不少,眸子卻晶亮,看見靜姝的一瞬間便直接把人擁入懷中。

雖然他折算時間的確忙得分身乏術,可是府中的訊息他卻是日日不斷的。

不管是初時的迅速強硬且周全,還是後來的大刀闊斧且謹慎,甚至於弘昀與十三的事兒,她在處理上都百般合他的心意,甚至因為他都顧及到遠在蒙古的溫恪和敦恪。

便是他當初,在是否送東西給十三時都幾次三番的猶豫參詳,可是這個女人,卻只因為不想他擔憂,便有膽子敢在這樣的境況下給十三送東西。

若是她是個傻的也就罷了,她明明知道如今境況有多嚴重,也明明知道行差踏錯一步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可是她依舊這般做了。

只為他,她便賭了。

這叫他如何不感動?

甚至於他曾經都未曾顧得溫恪與敦恪,這兩姐妹先後離世,是後來老十三心底不可磨滅的痛。

“爺?”靜姝環著這人可以用‘纖細’來形容的腰身,眼眶就是一紅,既有委屈,也有心疼,甚至還帶著幾分怒氣。

這人就是這樣,一做起事來拼命的就像是拼的那條命不是他的一般!

“你做的很好,不能再好了。”濃重的鼻音,微啞的嗓子,四爺大掌一下下順著懷中人的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撫靜姝,還是在安撫自個兒,半晌之後鬆開了人,眉目之中也是軟和的不可思議。

“爺可莫要誇我,我可是有好些事兒要跟您告罪的。”這些日子她就要被武氏氣瘋了,這會兒不告狀都對不起盯著武氏的人!

“只有功,哪裡有的告罪?”四爺便是沐浴都拉著人不放,知道這人不習慣伺候他沐浴,也不強求,只隔著一層屏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