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九福晉陪著她,倒是多少鬆快兩分。

靜姝坐在馬車中一晃一晃,腦中還是自家姐姐與康熙相處的情景。

趁太后娘娘與宜妃說話其她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上首的功夫,靜姝偷偷問起了自家姐姐。

“姐姐真的不怕嗎?”

便是四爺如今只是個貝勒,她見四爺冷臉都心中發虛,這位可是皇帝啊!

“一個人有時候越缺什麼反而會越執著於什麼,至於給他帶著這種感覺得是哪個,又有什麼重要的?只要有眼力見就是了。”

真的是這樣麼?

靜姝仰頭看向閉目養神的人,直接弓著身子蹭到她的身邊,然後往他懷裡一窩。

你不要糾結於此好不好?所有的人際關係裡,生而為人唯一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如果是親情的,也不必非得從父母身上尋,能得到親情的路還有很多。

四爺隱隱感覺到了懷中人的安慰之意,即使2眸子沒有睜開,依舊環住了那柔軟的腰身,大掌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

兩人相依相偎,像極了相互汲取溫暖的小獸。

而這一夜,四爺破天荒的破了規矩,於除夕之夜宿在了桐安院。

“額娘莫擔心。”靜姝知道空青如今緊張成啥樣,簡直渾身的精神都要給她繃斷了,這會兒見了自家額娘必然少不了告狀的,早早就打好了腹稿,這會解釋起來仔細又真誠,章佳氏多少安了些心。

緊接著見自家額娘又重新問起烏拉那拉氏、李氏、武氏幾人,靜姝只能撿著幾件小事兒跟自家額娘抱怨了一通。

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再就是正月初七她們府裡發生的事兒。

這些雖說大多閉了嘴不敢提,但是想打聽肯定是打聽的出來的,以她阿瑪額娘對她的上心程度,肯定是聽說過的,更何況對她來說那事兒並不是一件壞事兒,也就直言了。

“那就好那就好。”聽姝兒說,四福晉待姝兒多是無視,李氏雖仗子張揚如今身邊只留一子,而且除了酸言諷語兩句,也多少知些分寸,武氏前來投靠,姝兒沒應,之後便再無交集,這也很好。

“你能這般想就對了,武氏那兒你可萬萬不能沾,那就是個麻煩,瞧你這樣子,該是多少猜到些了?”

靜姝也沒有把空青的事兒與她額娘說,只是道:“許是沒想到周圍有人能知曉一些舊事兒,家徽毫不遮掩。”

富察氏點了點頭,自那一場大病之後,姝兒的確聰慧懂事兒了許多,於是接著道:“你們福晉那兒,你還是得尊著敬著,但該警惕也得警惕著,這自古就沒有正妻與側室真做到姐妹情深的,四貝勒爺重規矩,你就不能做這個先踐踏規矩的人,記下了麼?”

雖然叫姝兒這般退讓自個兒也是心疼,但這出嫁了的姑娘,尤其是還是給人做側室的,註定是要受些委屈的,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她只是希望能幫自家姝兒吃些小虧就行,大虧能避就避過去。

“額娘,我都曉得的。”

想起那李氏的性子,就是富察氏也少不得要嘆上兩回氣,沒辦法,此時府中子嗣都是從這位肚子裡爬出來的,就是做出了什麼事兒,多半都得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饒過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