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進屋就是這麼低沉微啞的一聲,誰受的了!

靜姝避開四爺的視線,故作語調輕快道:“去尋壺葡萄酒吃吃。”

看著莫名彆扭起來的人,四爺挑眉道:“有喜事兒,是該吃兩杯。”

菜餚擺上,酒水滿上。

靜姝吃的一派‘歡樂’,吃菜佈菜‘忙的’完全沒有跟四爺視線對上的機會。

還在為自個兒的聰明略驕傲呢!卻忘了一個定律——人在緊張的時候嘴容易幹,而她面前又只有酒。

毫無懸念的,她喝多了。

四爺是最先看出來的。

那雙往日清凌凌的桃花眼,這會兒泛著勾人的紅,霧氣濛濛,仿若秋後煙雨,帶著動人的溫柔。

想著自打他來這人就一直視線閃躲的樣子,四爺滿眼的無奈:“你這是又鬧得什麼性子。”

靜姝迷濛間聽了見熟悉的動靜,就起身搖搖晃晃地往聲音的方向撞了過去。

那架勢,絕對不是乳燕投林,而是···餓虎撲食。

四爺被撞的往後一仰,就連身下的凳子都被撞得吱的一聲往後劃了一段,他又是好氣又是無奈,但還是小心地護著在懷中一拱一拱地折騰的厲害的小醉鬼。

嗅到熟悉的氣味,靜姝漸漸消停下來,一邊摸索著一邊揚起頭,對著眼前重影的臉費力地搖了搖腦袋,也依舊看不清,就又伸出食指試探著輕輕描摹,搖頭晃腦的一點點在腦海中勾勒。

這裡是眉毛,對噠,那個人的眉毛就是又濃又密,稜角鋒利,就跟他的性子一般的嫉貪如仇。

這裡是眼睛,對噠,那個人的睫毛就是又短又密,下面是細長的眼睛,眼窩很深,就跟他的性子一般的探不清底。

這裡是鼻子,對噠,那個人的鼻子就是又高又挺···這裡是眼睛···這裡是下巴···這裡是喉結···

就是,就是他!

確定了人,靜姝就仰著頭憨憨地笑了起來。

四爺一把抓住作亂的小手,喉結上下滑動,啞聲道:“還沒長記性。”看起來上回教訓得輕了。

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靜姝委屈的直哼哼。

小貓崽子一般的嬌軟,帶著十足的委屈,微勾的尾音又帶著若有若無的撩人。

一個晃神,四爺就讓那小爪子從他掌中掙開了。

手手逃出昇天的靜姝臉上得意極了,好似自己做成了什麼大事兒一般,但小手手也長記性的直接藏進了懷中,弓弓身子,又開始蹭呦。

四爺被鬧得雙眼微狹,看著懷中的人眸中帶上了些許色彩,出口的聲音難得含糊不清:“且消停些。”說著就要胳膊穿過腿彎臂間準備把人抱起。

“你真好~”靜姝全然不知道‘危險’的來臨,還用小腦袋拱了兩下,接著仰著頭憨笑著道:“你怎麼這麼好呀!”

“···好、麼。”四爺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把人仔細往懷裡攏了攏,閉眸默唸起了金剛經。

靜姝見這人半天不給她回應,又鬧了起來,附在彼此胸腹間的小爪子一抓一撓的,折騰的四爺直接唸作成了:“即從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