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字?”他們這輩都用的弘字,另外一個少不離個日子邊。

她是生怕自己這個崽子得了‘弘曆’那個鬧心名字。

蘇培盛哪能直稱小阿哥名諱,笑著從一旁的小太監手中的托盤上取了個紅木匣子,奉上。

靜姝只覺得心臟砰砰跳,手指勾著穗子把匣子蓋一拉,就露出裡頭那折著的紙條。

上面的字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卻也是她記憶中未曾出現的。

終於塵埃落定。

弘旻···很好聽呢!

“勞蘇公公跑這一趟了。”

“您言重了。”

也不知是四爺本來就有所打算,還是真如某些人傳的被靜姝一碗湯勾進了院子。

當四爺伴著天邊熱烈的晚霞踏入桐安院的時候,不知多少人撕了帕子。

“主子···”岑嬤嬤相勸,卻已不知要如何開口。

這些日子主子爺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便是她都沒法再欺騙自己,更何況聰慧如主子呢!如何看不清那雙眼睛裡的冷冽與厭惡?

“嬤嬤,他當真一份臉面都不給我了,白日裡章佳氏在我面前胡說八道!那麼多人看著,可他還是去了桐安院···”烏拉那拉氏每一日都覺得心再冷也不過如此了,可沒想到,每一日還能再嚐出更苦的味道來。

“主子爺公事繁忙,哪裡會知道那許多,不過是還未聽說罷了,您與主子爺少年夫妻,還能不清楚主子爺的性子,那般看重規矩的一個人,怎麼會放任自個兒有寵妾滅妻的傳聞呢!”

“我呀!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不曾那般瞭解他。”烏拉那拉氏想著她解了閉門令的那日,是時隔半年他第一回踏進正院,卻也只是踏進正院。

見了她的面,連一句寒暄都不曾有,只摔下一句“如你所願”就大步離開。

如我所願?

哈哈如我所願?

你何曾如過我所願!

···

李氏得了信兒的時候正在案桌前翻著禮單冊子,聽了這訊息時也只是一頓。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大格格抱著弘時進了屋,小小的人兒伸長著胳膊朝著自個兒要抱抱,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要額娘!要額娘!”

看著已經成大姑娘的大格格,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臉,本酸兩句時光飛逝半點不由人,但話還沒說出口,她的尾指就被弘時的小手握住了,奶聲奶氣地對著她嚎:“額娘!額娘!”彷彿在控訴額娘不理他的不好行為。

一時間正顆心都全在小兒子上,哪還有時間分與旁人?

不過是寵罷了,誰還沒得過呢?

花無百日紅。

她如今靠的可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