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隨著眾人福身行禮,烏拉那拉打頭領著一眾光華璀璨的福晉踏進了屋子。

本來暖烘烘的屋子,因著這些人的進出帶來了盈盈繞繞的涼意。

烏拉那拉氏一左一右伴著是太子妃和大福晉,但這兩人卻走的較烏拉那拉氏前半步。

再往後是三福晉和十三福晉、十四福晉,十三福晉一直站在太子妃身後,還微微往外站了站,是太子妃微微回頭都能瞧見的位置,而三福晉卻一直往前擠,脖子前傾,將該有的端莊儀態失了個乾淨,十四福晉挺著不怎麼顯懷的肚子,走幾步就哎呦一聲,生怕旁人聽不見。

往後是嘮得旁若無人的五福晉、九福晉和十福晉,三人彼此相攜,時不時能傳出兩聲清脆的笑聲。

七福晉和十二福晉,兩人與前頭幾位隔得稍遠了兩步,雖搭伴在一起,卻不見多親密,連間隔的距離都遠的顯生疏。

在後頭是八福晉,她從頭到腳一身正紅,在人群中扎眼得很,尤其她還獨自一人落在最後頭,但那高昂的腦袋,渾身珠寶翠玉加身的架勢,卻走出了一種‘老孃才是全場C位的牛×感’。

再往後頭盡是些身材瘦削,容光瀲灩的佳人兒,兩三個、三四個湊做一堆,有說孩子教養的,有嘮小曲兒技法的,有聊刺繡廚藝的,有論詩詞書畫的,但都默契地與前頭嫡福晉‘隊伍’保持著足夠遠的距離。

嫡福晉都坐在更裡頭的裡間,與外間不僅有掛起來的層層紗幔,還有一左一右兩面屏風,只稍稍挪個位置,就能叫彼此不爽的兩方徹底不出現在對方的視線裡。

“章佳妹妹。”

“舒舒覺羅姐姐?”靜姝一愣,這人怕是都快生了吧!除夕宮宴輕易推脫不掉也就罷了,怎麼還往外走?尤其是今兒明顯人多易亂的地方:“舒舒覺羅姐姐快坐。”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舒舒覺羅也清楚,自己如今靠近誰對誰都是個大麻煩!可她還是靠過來了,因為她想平平安安生下腹中的孩子!哪怕是個小格格,也是好的啊!

“舒舒覺羅姐姐說的什麼話。”靜姝雖心中犯愁,但,誰叫麻煩來了呢!她也不能眼瞅著不管呀!不說這未出世的孩子如何無辜,只單單為了如今京中盡是四爺如何友善兄弟的好名聲,她都不能不護著。

畢竟若是四爺府中設宴,反叫他百般疼愛的幼弟的側福晉沒了孩子,那···會傳成什麼樣怕是真不好說!

說不定還會累得之前的好名聲受到反噬!

那就得不償失了。

雖說認了今兒做保鏢的命,但靜姝還是心中鬱悶,開口便道:“舒舒覺羅姐姐如今身子也重了,怎麼···”

話沒說完,但誰都明白未盡之語是什麼!

“實在不是姐姐我所願,”真的不是她想自找麻煩呀:“我們福晉說四爺與我們爺是嫡親嫡親的兄弟,這些年我們爺少不了四爺的幫襯,如今四爺府中設宴,我們府裡便是哪場不去也今兒這場也絕對是不能不來的!

我們福晉還說,她如今懷著我們爺的嫡子呢!都得過來,甚至為了不能早些給四福晉打打下手而心生不安,我若是不想來,自個兒與我們爺說去!”她們爺如今被外頭的各種傳聞臊得都不敢出府,就算是出府也不似往常那般騎馬就走,而是老老實實做起了馬車,一切的源頭都是四爺這些年為她們爺收拾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