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要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小會議,他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提醒。

顧司南忍不住爆了粗口:“開個屁的會議,直接取消!”

段特助嚇得一激靈。

顧總為什麼這麼暴躁?該不會攤上什麼大事了吧?哦,天吶。但段特助不敢說更不敢問,趕忙跟上,護送這位瘋批去巴黎。

趕往機場的路上,顧司南將電話撥給盛崇仁。

“老盛,延川怎麼樣了?”

“醫生正在搶救,說是可能傷到了心臟,怕是怕是……”

聞言,顧司南怔楞了兩秒,盛崇仁後面說的話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抬手將電話結束通話,轉而打給了蘇曼。

她是孩子的生母,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嘟——

拜託拜託,快接電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顧司南那素來凌厲的眼眸中竟有了淚意。

那小子是曼曼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了,就要這麼沒了嗎?

從此以後,這世間就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顧司南就這麼機械般地撥打著蘇曼的電話,眼前浮現的全是那小子憨笑的模樣。

以前覺得那小子憨傻,但以後怕是再也沒有人敢叫他老頭了。

其實他哪裡傻呢?這小子膽子最大,最聰明瞭。

這孩子像極了他啊。

好半晌,電話終於接通了。

“顧司南,你打電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事?”

顧司南的聲音沙啞哽咽:“曼曼,延川他正在醫院搶救,求你把我們的恩怨先放下,過去看看他好嗎?”

“我把地址發給你,就……見那孩子最後一面,可以嗎?”

啪——

電話被結束通話。

鑽心的疼痛襲來,顧司南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編輯了資訊,並將地址轉發給蘇曼,隨後頹然地靠在座椅上。

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淌出,而後越發肆無忌憚,染溼了衣襟。

是他做的孽太多,所以報應在孩子身上嗎?一人做事一人當,拿他的兒子開刀算什麼道理!

就這麼……全都離他而去了嗎?

前排的段特助暴風哭泣。不是吧?顧少就要死了?天吶!不要啊,多麼好的少東家啊,怎麼會?不!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