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壽嶢轉了下眼珠,試探著問道:“這麼吃,多少銀錢才夠啊?”

老王頭美滋滋地嚼著豬肉。

“咱也不懂,反正後勤部就這麼送過來的糧草,咱只是遵照著吩咐做罷了。”

任棟琢磨了一番,多少有點理解“後勤部”是什麼意思。

“大叔,咱們這是誰的兵馬啊?對士卒這般好,那不是三軍效命、戰無不勝了?”

這話令老王頭很不滿意。

“你這娃子就是不清醒,連咱們新軍都不曉得?咱新軍啥時候不打勝仗啦?甭說那啥子東江叛軍,當初參座就帶著一千多號人馬,不照樣在清水關打贏了韃子?”

任棟和沈壽嶢面面相覷,終於知道這竟是左夢庚的軍隊。

可那左夢庚不是區區參將嗎?

麾下也僅僅一協兵馬啊。

可在這裡,他們看到的運送糧草的人馬,就絕對不止五千人了。

到底哪裡不對?

不等兩人想明白呢,尖厲的哨子聲突然響徹營寨。

那個李司長一路跑來,嘴裡吼道:“叛軍來了,快點把飯菜給陣地上送去,別讓前面餓著。”

立刻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飯碗,開始忙碌地準備起來。

看到老王頭費力彎腰,想要挑起擔子,任棟忙跑過去,將扁擔搶了過來。

“王大叔,我來。”

見他一個年輕人這麼會來事,老王頭高興不已。

“快,跟上。穩當點,這可是給前線的吃食,可別灑嘍。”

任棟點點頭,邁起步子,跟上了其他人,離開營寨,往前面去了。

等出了營寨,他才知道,這裡距離那什麼“前線”還挺遠的。

一路東拐西繞的,不知走了多遠,眼前突然一陣開闊。

但見一條大河波光泛寒,滾滾東去。數十米寬的河面上,已然橫亙了數十條浮橋。

無數的人馬在橋上來回穿梭,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河的東岸一馬平川,一眼就能看到天邊。

而就在東岸的岸邊,原本平整如鏡的大地此時已經變成了紛繁複雜的溝壑,綿延不知天際。

更有數不清計程車兵在其中忙碌,略微打量,起碼有數千人。

而就在他們要過河的浮橋後面,一門門千斤重炮早已佈置完畢,冷冰冰的炮口泛著玄光,帶著震人心魄的力量。

更靠近河岸的地方,則是更多的類似於佛郎機的小炮。

這種炮雖小,卻有數十門。

不知一輪轟擊下去,什麼樣的敵人能夠扛住?

不知為何,看著這壯觀的景象,任棟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詞語。

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