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叛逆,為何你朝至今不能平定?此定是你朝縱容之責,還有何辯解?”

黃文選悲憤不已。

“莫家所佔之地,山高林深,地形險要。我朝幾次征剿,均未能畢其功於一役,實在沒有縱容啊!”

唐文煥卻呵呵冷笑,對過往的歷史如數家珍。

“二十三年前,你朝便曾攻陷高平,擒獲莫敬恭等人,並且帶到清化斬首示眾。既已如此,為何莫家仍能自立?”

黃文選也沒有想到,一個將軍居然對安南發生的事情這般清楚。

他只能盡力辯解。

“其時我朝已平滅叛逆,然只是當時的大明阻攔在前,才沒有妥善,並非我朝縱容叛逆。”

唐文煥擺出蠻不講理的姿態。

“大明做的,和我帝國有何關係?”

黃文選瞠目結舌,赫然發覺這個新生的中原王朝似乎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他牢牢記在心裡,準備回去之後呈遞給鄭梉。從今以後安南如何和中原王朝打交道,要重新謀劃了。

當務之急,還是陸戰一師的進攻。

“上國天軍不宣而戰,毀壞我城池,傷害我人民,還請將軍示下,此桉和解?”

唐文煥臉色冷冽,嚴厲警告起來。

“莫家侵犯廣西一事,一日不解,則安南始終為我帝國之敵。回去告訴黎維祺(黎神宗),上表請罪,納貢稱臣,同時就莫家入侵一事作出應對。”

他的態度十分明確,就是將莫朝入侵一事栽在了鄭氏頭上。

情勢如此,才不管你鄭氏冤還是不冤。

匹夫無罪,懷璧之罪罷了。

黃文選哪裡不清楚,可是嘴巴上的辯解明顯沒有用處。

他帶著滿腔悲憤回去稟報,而國防軍這邊運輸物資的腳步卻始終沒有停止。

鄭氏的第一路大軍在三天後開到了附近,擺開架勢之後,嘗試著對陸戰一師發動了進攻。

結果可想而知。

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陸戰一師打死打傷五千多人,甚至被陸戰一師反衝鋒之後,將營寨都給徹底毀了。

領軍的將領完全嚇破了膽,趕忙將陸戰一師的強大呈報上去。

後續趕來的安南軍隊再也不敢冒進,全都停在了百里之外。眼睜睜的看著陸戰一師搬運完了所有戰利品,然後施施然地上了船,就此撤離安南。

憑空捱了一棒子,偏偏還沒有任何辦法,鄭梉又氣又急,竟然病倒。

可是安南文武卻難以平靜。

畢竟唐文煥可是說了,莫朝入侵一事不解決,就始終將安南當成敵人。

也就是說,這麼可怕的軍隊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回來。

“依臣之見,無論如何不能再給漢人藉口。反正莫家如今失去了漢人的支援,不如我軍立刻北上,將其剿滅,還能擴張領土。”

兵部尚書黎真給出了建議。

陸戰一師的強大,讓安南人嚇壞了。他們生怕再來一次,那樣恐怕軍心、民心全都要崩潰。

既然帝國已經將莫朝定了罪,那何不如干脆順水推舟,先滅了莫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