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走到鄭彩身前,咬牙切齒地喝罵道:“我爹英雄一世、何等了得,卻被你這狗賊使了下作手段害死。今日我就剖了你的心、挖了你的肝,拜祭我爹在天之靈。”

即便聽說要被千刀萬剮也神色不變的鄭彩,不知為何,面對這個氣勢勃勃的孩子時,愣是啞口無言、目瞪口呆。

那孩子竟然不光是說狠話,當場動起手來。

刀鋒一閃,就沒入了鄭彩的心口。來回攪動之際,鮮血亂噴,灑了他一身。

他卻凜然無懼,一刀又一刀,活活的將鄭彩攮死在了眾人眼前。

鄭氏上下殺人越貨的事司空見慣,此時看到這個孩子的兇勐,也全都佩服不已。

那孩子足足捅了幾十刀,最後卡察一聲,竟然讓刀身整個斷了。

直到這時他才停了下來,轉身向著外面的蒼天跪倒,一邊磕頭、一邊大聲呼喊。

“爹,我給你報仇啦!鄭彩這個畜生下去之後,再由您親手收拾他。”

鄭成功站在鄭芝龍的身旁,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幾歲、卻如獅子一般威武的少年,不禁起了愛才之心。

“父親,孩兒缺少了一個玩伴,他正合適。”

本來是施大暄的兒子,就已經讓鄭芝龍很喜歡了。再看到那孩子龍行虎相的樣子,就知道將來必定不凡。

留在鄭成功的身邊,將來輔左確實不錯。

“那就交給你了。”

得到了鄭芝龍的允許,鄭成功走到那孩子面前。

“你叫什麼?”

那孩子已經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道:“回公子爺,我叫施琅。”

鄭成功點點頭,不容置疑的道:“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跟著鄭氏的繼承人混,施琅當然沒有意見。

“遵命。”

處置了鄭彩三人,鄭氏的內部再次穩定。但整體的局勢上,鄭氏仍舊處於風雨飄搖之際。

“你即刻趕往福州,無論如何都要取得蕭中丞的許諾。倘若沒有朝廷幫助,咱們仍舊凶多吉少。”

鄭鴻逵也明白鄭氏危在旦夕,不敢耽擱,連夜啟程。

“你說什麼?仗打輸了?”

福建巡撫蕭奕輔是個圓乎乎的胖子,目瞪口呆起來,就好像鴨蛋上面裂了縫,頗為喜感。

但此時此刻,沒人想著歡笑。

得知鄭氏被夏國打敗,福建官場的眾人全都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