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爾覺不知道矛盾的爆發什麼時候到來,但是已經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此時再看看左夢庚,也是令他十分恍惚。

當初對這個妹夫,他可是不大瞧得上眼的。總覺得武夫赳赳,缺了文雅,配不上徐家的書香門第。

如今同樣的人站在面前,給他的感覺卻已經大為不同。

這個男人已經渾身包裹著王者之氣,即便一言不發也壓迫的眾人臣服。

難道這個妹夫真的能……

松江府的情況,即便徐爾覺不提醒,左夢庚也瞭如指掌。

從崇禎四年開始,山東這邊一直在不斷的往松江增派力量,那邊的情況也一直絡繹不絕的傳遞回來。

待左華從福建回來,這邊便可以成軍,隨時增援松江府。

“大哥回去之後請轉告岳父大人,務必要牢牢團結大家,該強硬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工人的手中擁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這是你們的依靠,一定會為你們帶來莫大的驚喜。”

徐爾覺牢牢記住了這話,再次告辭,登船遠去。

左家這邊,由左寬代表徐若琳和左家陪同前往,處理徐光啟葬禮的後續。

左寬還帶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隊伍,個個精明強幹,能力不凡。

誰都知道伴隨著徐光啟的逝世,松江府的未來將會有一場大變。

送走了徐爾覺,山東這邊也漸漸從徐光啟去世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左夢庚終於等回了左華。

“鄭芝龍沒有追殺到底,最終選擇了同荷蘭人媾和。在他的心目中賺錢大於一切,而且他更加看重自己的地盤,並沒有開拓進取的精神。”

左華態度堅決,對鄭芝龍一點都瞧不上。

“那麼也就是說,今後我們同荷蘭人做生意,每艘船一年都要交整整兩千兩銀子的過路費?”

侯恂和陳芷也在青島,聽了左華的彙報,表情上就十分不滿。

這個世界上顯然沒有人喜歡平白無故掏銀子給別人。

更別說這個成本是巨大的。

張可大提議道:“這一次海戰,鄭芝龍損失慘重,不如我們……”

左夢庚連忙阻止。

“雖然鄭芝龍損失慘重,但荷蘭人的力量依舊十分強大。就算我們趁虛而入消滅了鄭芝龍,東海之上的控制權肯定會落到荷蘭人的手中。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咱們可不幹,而且荷蘭人遠比鄭芝龍要難對付的多。”

眾人聽了,份外無奈。

為今之計,自然只有默默發展自身的力量。等到山東的海軍足夠強大之後,才能夠和對手們爭奪海洋上的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