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滿清大軍的前進道路就變得順暢無比。

一直到十二月十二日,滿清軍隊入境九天之後,朝鮮中樞才得到了軍情急報。

義州府尹林慶業派人,抄小路將訊息送到了漢陽。

可笑的是,朝鮮上下竟然認為這是清軍在邊境地區耀武揚威而已。

直到第二天,都元帥金自點發來緊急軍情,說清軍已經到了安州,朝鮮上下才明白危險近在眼前。

馬福塔和勞薩跑到安州的時候,恰好與朝鮮派遣去遼東的使臣樸蘭英相遇。

如此一來,樸蘭英也不用枉走一趟了。

只可惜他的處境並不好。

儘管他再三言明,自己是朝鮮派來的使者,可是馬福塔和勞薩依舊將他當成了戰俘對待。

“我國力求和睦相處,謹守條約。貴國為何不依不饒,悍然相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樸蘭英卻並沒有任何的畏懼,依舊昂聲質問。

“他說什麼?”

馬福塔見樸蘭英的神色很是激烈,便向翻譯鄭命壽詢問。

這個鄭命壽原本是朝鮮平安道殷山縣的賤奴,後來不堪忍受欺壓,逃到了遼東。

雖然他在遼東地位不高,可是因為懂得朝鮮語言,因此每次同朝鮮打交道的時候都會用到他。

黃臺吉上臺之後,重用四方人才,鄭命壽的地位直線上升。仗著女真人的勢,反過頭來對朝鮮如同惡狗一般瘋狂撕咬。

他的身上,將昄依者狂熱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過在滿清貴族的面前,他就乖巧的很,老老實實的將樸蘭英的話進行了翻譯。

馬福塔眯著眼睛,冷颼颼的盯著樸蘭英。

“你這個豬狗一樣的俘虜,不要忘了是誰給了你今天的榮華富貴。我國陛下榮登大寶,已成天下君父。你們朝鮮卻依舊投靠明人,對我大清不敬。這一次如果你們再不展現誠意的話,所有的後果都要你們承擔。”

聽著馬福塔的侮辱之言,樸蘭英渾身發抖。

做過俘虜這件事,是他一輩子的汙點。不要說別人異樣的目光,他自己每次午夜夢迴,都為此痛苦不堪。

眼見著四周的清軍如同惡狼野獸一般,嘴裡吃著的食物都是從朝鮮搶奪而來。口袋裡顯露出來的金銀財寶,同樣預示著有不少的朝鮮人家遭遇了滅頂之災。

江山被魔鬼蹂躪,百姓被蠻夷屠殺。

這一幕讓樸蘭英怒火如潮,漸漸堅定了決心。

然而在大勢之下,個人的意志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清軍勢如破竹,無人能擋,僅僅只用了十一天就衝到了開城。

“漢陽已經不遠了,咱們不該停留,應該繼續南下。如果能夠趕在陛下到來之前,抓到朝鮮國主,則大軍就不需要長途跋涉,頂風冒雪了。”

眼見著作戰順利,豪格自信心爆棚。

他想要獨攬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