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將由你去辦,只待明日宴會之後,伺機發動。”

尹集領命,回去之後派人將成均館的儒生首領金壽弘招了過來。

“女真人窮兇極惡,欲斷我朝鮮正統血脈。如今朝中奸逆橫行,意志不堅,還需昭告萬民,匡護國本。茲事體大,你可明白?”

金壽弘本就是尹集的學生,立刻會意。

“我朝鮮奉行聖道,人倫昌盛,豈能拜服蠻夷之輩?護國衛道,我輩義不容辭。”

當天回去之後,金壽弘立刻就開始在成均館內串聯起來。

得知後金使者的來意,這些儒生全都怒火滔天,到了爆發的邊緣。

第二天晚間,金鎏親自出面,率領朝鮮兩班宴請了後金使者。

宴無好宴,從一開始就劍拔弩張。

“領議政大人,這裡有我大金八旗旗主和四十九位蒙古臺吉各書信一封,還請呈送給國主殿下。”

看著送到眼前的書信,金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躊躇間,金尚憲連忙出面。

“朝鮮與金國乃是兄弟之情,金國臣屬致信我國國主,於禮不合,還請使者莫要莽撞行事。”

“啊……對對對,不知貴國有何要事?倘若當真需要互通生氣,還行貴國國主親自書信為好。”

金鎏反應過來,反將了一軍。

黃臺吉的心思,大家全都明瞭。

可是登基稱帝這種事,哪能當事人親自開口?

因此才有勸進一說。

後金的八旗旗主和蒙古的臺吉要求朝鮮國王出面,這不算什麼。可要是黃臺吉親自寫信給李倧說起此事的話,那可就要淪為千古笑柄了。

蘇薩和馬福塔焉能不知?

見朝鮮眾臣不接招,蘇薩有些怒火上頭。

“我大金國主開疆闢海,坐擁天下,萬民臣服。如今更有傳國玉璽,正可謂天命所歸。還希望朝鮮上下與我等同出一心,共創偉業,不知如何?”

這是掀去了所有偽裝,圖窮匕見。

金尚憲立刻拍桉而起。

“天上只有一個太陽,朝鮮也只有一個父親,使者焉不知此禮?如此作為,欲致我朝鮮于何地也?”

在座的朝鮮官員紛紛出聲斥責,人人怒火滔天,顯然態度已決。

蘇薩和馬福塔勃然色變,心生恐懼,情知有些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