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指揮,所部兵馬可盡數齊了?”

一個將領回道:“稟侯爺,我神機營能戰之兵已盡數在此。”

朱國弼氣的雙手發抖。

“胡說八道。黃冊記載,你神機營有兵馬五千人,你告訴我,這裡有五千兵嗎?”

童指揮吭吭哧哧的辯解。

“侯爺,昨日軍中因病請休者一千三,他事請休者八百五十三人。還有一些實在年老體衰,無法出征。另有一千餘人,實在尋找不到。我神機營全部戰力,當真都在這裡了。”

朱國弼兩眼發黑。

帶著這樣的軍隊真的能夠打仗?

可是沒辦法,南京的軍隊就是這個德行。

五千人的神機營湊齊了一半都不到,八千人的三千營更慘,竟然只有一千八百人。

雖然早就知道江南武備廢弛,可真的實地見到後,朱國弼才明白到底有多誇張。

“爾等貪得無厭,竟不知死活也。”

下面的將領卻毫無畏懼。

“軍中諸般情形,末將等早已上報,侯爺也是準了的。”

朱國弼怎麼批准的呢?

當然是拿了銀子批的呀。

現在露餡了,下面的將領卻也不怕責罰。

反正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朱國弼又能將他們如何?

現實如此,朱國弼除了氣炸了肺,也無能為力。

而和朱國弼相比,劉孔昭就淡然的多了。

他花了五天的時間,總算把水師湊齊,然後匆匆出發。

浩浩蕩蕩的水師駛出南京下關碼頭時,沉了三艘;到鎮江時,散架了五艘。

好不容易捱到了江陰,又有十艘船不知所蹤。

等進入蘇州境內,全軍上下足足有一千多人病倒。

劉孔昭混不在意,只是命令水師駐紮在許浦,無論如何不往前走了。

他也不想去打仗,下面的狀況正好給了他藉口。

他也是有理由的。

他要等著朱國弼的陸路趕到,才能兩面夾擊嘛。

誰叫朱國弼的陸路如今才走到丹陽。

雖然這已經是松江府暴動之後的第二十一天了。

江南的明軍就是這個德行。

他們最需要做的,就是保證這些兵馬不要在路上散架了。

走到松江,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