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與齊黨之爭,只為朝政。如今與山東之爭,事關天下興亡、道統興衰,不可以同日而語。”

聽聞此言,張溥欽佩的五體投地。

“淇澳公如此胸懷,大事成矣。”

眾人商量得定,從京師出發,一路南下。

不過四、五日功夫,便到了德州。

這裡已經是山東的地盤,眾人還是不免緊張了一些。

吳橋和德州交界之處,這裡早已被新軍設立了哨卡。

看到他們到來,新軍並沒有什麼異樣。

有士兵上前詢問。

“幾位緣何而來?”

眾人目光之下,張溥彈彈衣袖,做好了不測的準備,昂揚出聲。

“吾乃太倉張西銘,與諸位儒林前輩此來,只為匡扶正道、辨正分邪。”

那士兵聽了,只是拎了一下眼角,便回頭道:“放行。”

眼見著新軍士兵將哨卡開啟,任由他們出入。

張溥等人不禁傻眼。

“你這小卒,可曾聽懂吾之所求?”

那士兵臉色嚴肅起來。

“你們要和我山東辯論是非正邪,自有念臺公、黃政委他們接待。我們只是負責此地安危的軍人,並不涉獵此事。你們找錯人了。”

聽到一個小兵都這麼言語井井有條,孫慎行等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陸世儀甚至來了興趣,問道:“你可曾讀過書?”

士兵驕傲地道:“在我新軍軍中,人人都必須讀書識字。”

陸世儀追問道:“你等既然讀書識字,為何不奉忠君信義之道、而行謀逆亂統之舉?”

那士兵指指遠處,讓他們繼續前進,不得阻礙道路。

“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並非君王一人之天下。既然君王損公肥私,導致平民百姓生不如死,當然要推翻了事。”

一番話說的張溥等人目瞪口呆,有心想要駁斥,可是看看周圍武裝到牙齒的新軍士兵,又覺得和一些丘八講理似乎是對牛彈琴。

馬車緩緩前行,終於進入了山東境內。

可車上諸人的心情卻跌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