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樓車貼近了城牆,叛軍就可以直接跳上來,如履平地。

兗州城內真正計程車卒並不多, 絕大多數都是青壯民夫。居高臨下還能打一打, 一旦被叛軍衝上城牆,那麼大勢去矣。

叛軍也在三里外架設了大將軍炮,同樣不停的將實心炮彈砸向城牆。

天崩地裂當中,不知道有多少守軍被炸死、砸死。

可此時此刻,更大的恐懼讓兗州居民已經忘乎所以。

他們深知,一旦破城,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窮無盡的地獄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後,就會變得極度的勇敢。

哪怕他們並沒有多少專業的作戰能力,可這種捨生忘死的作戰,依舊給叛軍制造了極大的麻煩。

孔有德投入了全部兵力,連續猛攻了五日,依舊無法破城。

站在帥旗下,看著眼前固若金湯的城池,他更擔心的是其他方向。

“左夢庚呢?他到哪裡了?”

有斥候報來。

“左夢庚的兵馬尚在泰安,數日未曾移動。”

孔有德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經過連續作戰,他也察覺到了貓膩。

“你說,這左夢庚到底想要幹嘛?”

耿仲明在昨天的攻城中受了傷,此時正忍著痛,無暇多想。

“管他想要幹嘛?咱們的糧可不多了。不能破城,左夢庚再過來,咱們要全軍覆沒了。”

沒有人可以商量,這讓孔有德十分鬱悶。

如今唯一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了攻城上面。

但兗州的防守,又一次讓叛軍敗退了下來。

“見鬼了,這些兗州人比萊州的那幫畜生還要能打。”

陳永福回到鎮中,額頭見血,罵罵咧咧的,眼神深處還有著濃濃的恐懼。

叛軍諸將一時無言,全都被眼前的堅城難住了。

他們並不知道,兗州之所以防守的這麼堅決,除了知曉他們在青州、濟南的所作所為之外,魯王也是出了大力的。

衡藩、德王被滅門的訊息傳來,魯王朱壽鋐完全嚇破了膽。

偏偏藩王沒有聖旨又不能離開封地,不想腦袋搬家的他,只得拿出全部家財,犒賞全城,激勵士氣。

有了他的財富和糧草支援,兗州上下士氣大振,因此才守得這麼堅決。

可數日的攻防戰下來,兗州城內已經損失慘重。

誰也不知道,這座城還能守住多久?

眼瞅著叛軍退了,劉光震跑過來,對朱壽鋐道:“殿下,這麼守是守不住的。必須派死士出城,前往京師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