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卻不打算放過他。

“賢侄,王家遭遇此劫,可憫可嘆。要想恢復元氣,還需好好經營。在座的各位,都是王家至親。以老夫之見,不如大家都出點力,幫王家把西北地區的生意恢復起來,如何?”

耿如杞說出了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道之所在,義不容辭。”

“王家的事,便是咱們大家的事,不可不幫。”

紛紛擾擾的聲音中,王蔚然沒有任何喜色。相反內心深處,怒火噴薄。

這些人是要幫助王家嗎?

他們明顯是要涉足西北地區的玻璃生意,要搶王家的飯碗。

如果是以往,王蔚然對這些窺覷根本就不會在乎。

王家聯合其他的晉商,保證固若金湯。

誰敢貿然侵入西北,必然要讓他們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可惜現在情勢不同以往。

王家損失慘重,莫說聯合其他晉商了,自己都成為了其他晉商眼中的肥肉。

更讓他沒有底氣的是,去年一年福耀集團遍地開花,到處都在賺錢。唯獨西北地區顆粒無收,還虧損了不少。

雖然打仗這種事,也不是王家能夠控制的。但作為唯一虧損的經銷商,王蔚然實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他很清楚,一旦他敢這麼做,在座的這些股東就敢聯合將王家踢出董事會。

大不了在西北地區再找一家經銷商是了。

現在的王家,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正月的時候,王蔚然的父親跑去大同參加晉商行會,結果連內堂都沒進去,只喝了一杯冷茶。

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回來之後,王蔚然的父親就氣病了,至今臥床不起。

王蔚然深知,如今不是自己驕傲的時候。

天大地大,王家的重新崛起最大。

而能不能保住生意,關鍵就在於主位那個年輕人的一念之間。

“中恆,去年是我王家棋差一招,虧了各位的錢。不過我王家經營日久,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垮的。玻璃上面的損失,我打算從其他方面找補。”

他殷切地看過來,咬牙下了血本。

“六月之前,王家可以提供鐵五十萬斤、煤一百萬斤。”

眾人譁然,隨即全都振奮不已。

雖然在自家地盤裡發現了煤礦和鐵礦,可什麼時候能夠開採出來、產量多少,誰也不敢保證。

再說了,煤鐵這麼重要的戰略資源,肯定是多多益善。

一時間,大傢伙不禁看向左夢庚,暗示他趕快答應下來。

左夢庚也沒有想到,王蔚然如此果決,竟有梟雄之姿。

不過這等好事,不抓住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擺出和善的笑意,道:“王兄莫要逞強,這如許多煤鐵,便是以王家之能,也容易惹出滔天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