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用懋,匹夫!”

左夢庚不明所以,侯恂為他解惑。

“如今兵部尚書,就是申用懋。此人乃閹黨餘孽,不成想竟全然不顧大局,行此人神共憤之惡事。”

左夢庚恍然大悟,諸多謎團瞬間明朗。

關於耿如杞被坑一事,後世眾說紛紜。

有歸咎於袁崇煥,有歸咎於孫承宗。

因為這二位正是整個京畿防禦的總指揮,表面看來確實擁有調動耿如杞部的權力。

但仔細想想,便知道不可能。

耿如杞和袁崇煥私交不錯,袁崇煥沒道理去坑他。

而耿如杞和孫承宗同為東林親近一脈,後者也沒有道理這麼做。

那麼唯一能幹出這種事的,就只有剛剛接任兵部尚書的申用懋。

史料中寥寥幾筆提到的閹黨餘孽,估計就是這貨。

而且幾乎可以確定,申用懋就是故意的。

再聯想到後面王永光、薛國觀等人對袁崇煥的攻擊,明顯是閹黨餘孽將己巳之變當成了反攻倒算的機會。

為此竟致國家和百姓於不顧,做出這般喪心病狂之舉。

“眼下耿中丞之子已到了帳外,該部如何,還需要閣老和總政定奪。”

他又補充了一句,是對侯恂說的。

“末將前來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若樸公,如今也在帳外。”

聽說侯恪居然也來了,侯恂高興萬分,忙命人去請。

不多時,耿章光一馬當先衝進了帳裡,二話不說,噗通跪倒在了孫承宗和侯恂面前。

“閣老,若谷公,還請救救家父。”

侯恂也是不忍,走過來親自攙扶。

“莫要慌亂,如今閣老主政,畢不致令尊蒙冤。”

有了這話,耿章光總算稍微安穩了些,一邊爬起來一邊抹淚。

可憐的傢伙,這一次實在是被嚇到了。

隨後侯恪過來和孫承宗、侯恂寒暄,眾人開始思考,如何挽救耿如杞。

“家父此刻估計已經動身,最遲明日能夠趕到良鄉。倘若再無糧草接濟,只怕譁變不可避免。”

耿章光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蹙眉,發覺事情不太好辦了。

如果耿如杞部還在昌平,孫承宗大可一道命令過去,讓當地放糧接濟。但既然已經出發,此時再傳令過去,只怕未必趕得上。

一旦耿如杞部到了良鄉還沒有糧草補給,大軍譁變怕是成為定局。

孰料提到良鄉,侯恪先驚了。

“哎喲,我那學生正在良鄉,豈不是要身陷險境?”

聽他說了,大家才知道,原來此時的良鄉知縣黨還醇,就是侯恪的學生。

不過得知此事,左夢庚總覺得似乎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