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就是東方的科學技術,時日一久,便眾人皆知了,屬於開放型的。

而西方,則非常注意保密。

想知道,便拿錢來。

進而產生現代的智慧財產權問題!

本來魏文魁無名之輩,而徐光啟貴為侍郎,想要對付這種人,只是一句話的事。

但徐光啟很有風度,而且認為學術爭端,就應該用學術來解決。

對於這種爭論,崇禎是支援徐光啟的。

只需要徐光啟一句話,魏文魁可能就會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但徐光啟是這麼說的。

“文魁之本,臣尚未通讀,不敢言對錯。”

意思就是魏文魁的理論,我還沒有讀完,所以不敢輕易下結論,也不知道對錯。

這是一種求真務實的態度。

崇禎一看徐光啟這麼說,也不好直接出手。於是下旨,讓魏文魁組建了東法歷局,來和徐光啟負責的西法歷局公開競爭,以驗證誰對誰錯。

如果說這個時候的東西之爭還算是溫和的,後來康熙年間的歷法之爭,可是差點要了湯若望的老命,諸多信奉教會的官員被殺。

既然這麼危險,為何原本應當以傳教為己任的傳教士們非要據理力爭呢?

中國這邊的科學如何發展,也不影響他們傳教啊。

甚至如果迎合本土人的心思,說不定他們的傳教會更加順利。

事實上,任何宗教在來到一塊陌生地域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本土化。

這也是宗教內部出現諸多派別的原因。

畢竟宗教是一種思想上的事務。

你連當地人的思想都無法交流,怎麼讓人家接受你的教義?

這些來到中國的傳教士不可能不懂得這個道理。

但是在科學的問題上,他們卻選擇了堅持。

由此推測,加上左夢庚的親眼見聞,讓他察覺到,也許這些打著傳教招牌的傳教士,裡面不少人的真實目的,可能是為了躲避宗教迫害。

在宗教影響不到的地方,更好地進行科學研究。

既然如此,從這方面入手,他或許能有豐厚的收穫。

本著這個推測,左夢庚決定試探一番。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附近沒有窺探,便壓低了聲音。

“鄧先生,這麼精良的天文望遠鏡,幫您尋找到了渴望的淨土嗎?”

鄧玉函興致勃勃的動作猛地一頓,再看他時,如同見鬼。

“左,不要害我。”

左夢庚心底狂跳,聲音更低,同時表露心跡。

“鄧先生,我不但不會害你,我還能為你提供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