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掏出一封信出來。

“我家小姐另有所囑,言明須公子親啟。”

徐若琳居然也給自己寫信了。

左夢庚心裡一暖,接過之後,對左嚴吩咐道:“安排客房和酒席,請徐管家好好歇息。”

見左夢庚沒有當場拆信來看,徐管家心裡更加有數了。

看來小姐和這個少年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也不知道徐光啟知道後,又該如何處理。

左夢庚回到自己的臥房,避開了旁人,才拆開徐若琳的書信。

一開啟,第一眼看到的內容令他莫名其妙。

【zuo ng zi jun jian,nu yi gui jia,ua nian……】

他琢磨了一會兒,才發現徐若琳說的是什麼。

這個丫頭,竟然將他教的拼音和標點符號用於信中。也不知道是在彙報學習成績,還是在炫耀學習進度。

幸好拼音的部分也只是一點,後面就正常了。否則的話,哪怕是左夢庚讀起來也要吐血。

徐小姐的信,更像是說家常,字裡行間全是溫馨。

對於她的平安歸來,徐光啟老懷大慰,愁眉盡展。每日當值回來後,總是將她留在身邊,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徐若琳也說了,徐光啟沒少詢問左夢庚的情況,更說了侯恂、劉宗周親自登門送她回家一事。

她只以為兩位老大人平易近人,不辭辛勞,左夢庚卻看的明白,這是去給自己充門面的。

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徐光啟遣人相謝的時候,會如此鄭重。

對於兩位大佬的神助攻,左夢庚只能記在心裡,以求日後報答。

信的後面,就成了徐若琳的嘮叨。

這位大小姐表示自己如今很無聊,困在府裡,哪兒去不了。

每天只能琢磨他教的拼音、標點符號等東西,或者回味《國富論》。徐光啟最近忙於政務,也沒有什麼新的學術成果讓她學習。

可這些東西太少了,讓她已經沒有了新鮮感。

在信中徐若琳催問,左夢庚什麼時候能將《國富論》後面的內容寫出來。再三囑咐,如果左夢庚寫出來了,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給她送去。

徐若琳最鬱悶的就是,在府裡連個交流的人都沒有。

徐光啟不在家的時候,連二哥徐爾爵聽她說的東西,都嚇的逃之夭夭。

只恨自己不是男兒,可以自由自在到處行走。

那麼她肯定第一時間去臨清,和左夢庚研討學問。

看著紙上帶著幽香的簪花小楷,左夢庚的腦海裡浮現出女孩嬌麗明朗的模樣,不禁露出了舒心的笑意。

這個時代的人中,他也只有和徐若琳相處時,才能感受到那種平等而相通的心靈觸動。

枯坐良久,思緒幾轉。

左夢庚這才執筆,開始給徐若琳寫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