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蒞臨本地,我等後學末進無不渴求聆聽兩位前輩教誨。卻不想讓崑山佔了先,可惱可惱啊。”

張振秀三人哈哈大笑,言語之間都是對左良玉的恭賀。

左良玉被誇了個臉紅。

“可能是老大人知曉末將不學無術,更需指點迷津吧。”

幾人說笑了一番,那官員走到了周遊面前。

“賢侄……”

那人似乎滿腔言語,最終只化為了最簡單的撫慰。

“回來便好。”

張宗桓也道:“賢侄日後有何困難,儘管尋我,莫要見外。”

周遊又忍不住眼中熱淚,團團作揖。

“小侄何德何能,全賴先考餘蔭。此生別無所求,但求還先考清白,告慰我周家列祖列宗。”

那官員怒哼出聲。

“不用擔心,今番諸賢還朝,撥亂反正勢在必行。”

周遊終於露出笑容,彷彿萬般苦難盡去。

左良玉看向左夢庚,吩咐道:“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前來聆聽諸位大人教誨?”

左夢庚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行禮。

“小子見過大人,見過三位叔父。”

他和張好古情同兄弟,對張家的長輩自然也十分熟稔。

張振秀對左夢庚刮目相看。

“賢侄一去遼東經年,稚嫩之氣盡去,頗有汝父風采矣。”

張宗桓也道:“逆子先前和他相見,回來述說,諸般見識頗為驚豔。崑山兄,令郎假以時日,只怕非同小可啊。”

人多眼雜,左良玉也不知道左夢庚對張好古說了什麼,但兒子被誇讚,做父親的還是高興莫名。

不等他多想,人群突然喧鬧起來。

“來了來了……”

左夢庚隨著眾人目光看去,只見南面水門關處,一艘官船拐入了河道,直奔碼頭而來。

船頭兩位儒雅卓越的文士,迎風而立,大袖飄飄,當真是神采非凡,令人心折。

眾人不禁靠近了幾步,如同見到了什麼天王巨星一般。

那官員一馬當先,捨我其誰,向那兩位文士抱拳,聲音清朗,傳遍四野。

“念臺公、若谷公,一別經年,風采依舊啊!”

兩文士中敦實寬厚者回禮,笑聲遠播。

“此番北上,竟得薇垣公相迎,侯恂何德何能啊!”

船上、岸上對答如歌,其樂融融,左夢庚卻如遭電擊,震驚地看向那船上的文士。

東林大佬,左良玉命中最重要的貴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