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平安看父親回屋,趕緊收拾好零零碎碎的東西,兩步竄了進來,神秘兮兮的挑了眉,“爸,我剛聽您和水根叔說的事兒……是真的嗎?”

池平康靈活的腦袋像狗頭一樣,忙轉過來,“爸,您剛剛跟水根叔說了啥?”

“給你大哥說媳婦的事。”池德貴說。

聞話,池素秋一驚,“爸。媽這才剛走,您就要給平安說媳婦?”

“先說著,又不是急著過門結婚?老大過兩個月就滿十九吃二十的飯了,耽擱三年就二十三了,該說了。”

“爸!我現在二十了,您不先把我嫁出去,這說的過去嗎?我也沒嫌棄大姐嫁妝,您怎麼就……”

“你著急什麼?你大姐那事鬧的,你當你還有人要了不成?你大姐的那些東西留給老大當聘禮,免得再花錢。對了,”池德貴使勁吸把煙吸到了頭,“你也給你弟弟們攢點錢,老大的說了,老二也得說起來,別總是覺得自己沒事兒一樣!”

池素秋本就在氣頭上,聽到這些話,全然不敢相信,火氣又冒了出來,“爸,您怎麼這麼偏心!我哪兒就沒事兒了?”

“你有什麼事!偏什麼心!平安平康是給咱老池家傳宗接代的,你個賠錢貨!不給家裡好好賺錢,光想些沒用的,有什麼用?”

蓋頭的涼水直接潑了過來,池素秋心頭猛的一寒,當真是個好父親,冷冷笑了片刻,“呵!爸,我總算知道,大姐為什麼要拿錢跑了,都是你逼的,你們逼的!”

池平康聽不下去,“二姐,你又說什麼呢!什麼爸逼的,我們逼的!大姐那是她自己做了齷齪的事,不承認,自己悔恨跑了,誰逼誰了!”

池素秋撇了眼睛,“反正我也說不贏你們,連素華都說不贏,還能說贏誰?你們一個個就會扒著說我,說我沒用,非得把我也逼走了你們才安心,好!那我也走!

不等池素秋起身,池德貴瞬間壓了過來,“你走的試試!我這就打斷你的腿!”

凳子上的池素秋整個人彷彿被什麼按了一下,一動也不敢動。

她不敢走,父親和話她怕,因為這些事他幹得出來,還有現在天黑了,就算大白日的跑出去,到了晚上,她一定也會回來,她都不知道大姐怎麼有那麼大膽子,跑了竟然就不回來了。

良久,堂屋裡才安靜下來,廚屋裡素華煮好了麵疙瘩,一邊聽著外邊的爭吵,一邊淡淡地盛著麵疙瘩盛,默默的吃著。

之前家裡還想著,大姐二十一了,那麼大的姑娘家如果不嫁出去的話,只怕會讓村裡笑話,但大姐子虛烏有的事被傳開後,父親哪還管屋裡這些名聲?

女兒不女兒,還不如把她們留在家裡當個“奴隸”,這些人只顧自己稱心。

素華不摻和這些事,吃完後,刷了碗鍋,在鍋裡添了涼水,又往灶門口添上一把柴,把水燒好後,這才從廚屋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