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程有些不確定地問,“咱們的校報真的接受繪畫投稿嗎?”

“當然了,我聽佩玲跟我說,她已經建議學生會,對校報進行改革,加大學生稿件的刊登,她前天還跟我感嘆,校報上滿眼都是文字,連副畫都沒有,看得她頭痛,你這一投稿,只怕正中學生會的下懷。”

程麥香循循善誘,又鼓勵她說,“很多事做了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不做就肯定意味著失敗,就說你主動來找我,你肯定也會擔心我懶得理睬你,可你還是大著膽子來了,如果你不來,還會有今天的談話嗎?”

陸程程被她徹底說服了。

沒錯,她害怕程麥香不理睬她,甚至還會恥笑她,不知猶豫了多久,這才咬著牙鼓足勇氣來找她。

可根本就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艱難,程麥香很開朗大方,不停地鼓勵她,甚至誇獎她,如果當初她退卻了,自然不會有這個結果。

再說了,不過就是投稿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最多畫的不好被校報退稿,那起碼也嘗試過了。

程麥香見她咬牙切齒地表情,就知道她在為自己加油鼓勁,於是笑了笑說,“這樣,你畫完了,我先拿給佩玲看看,如果她覺得有問題,你就改一改,如果她覺得沒問題,你再投給校報,她念大學前,曾在我們林文日報當過編輯,還是很有這方面的經驗的。”

“好,謝謝你,麥子,你對我真好。”

陸程程是真的很感激程麥香對她的幫助,在她看來,家裡人也沒對她這麼上心過。

“謝什麼,咱倆不光是同班同學,還是一個宿舍的,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一說到宿舍,陸程程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如果我也能跟你和阮佩玲一樣,不用住在宿舍裡。該有多好。”

程麥香一聽她這麼說,立即便問,“怎麼了,宿舍有人給你氣受了?”

陸程程搖搖頭,可臉上卻流露著說不出的厭惡,“樂月麗沒被學生會選中,就看趙琳琳不順眼,兩方整天掐個沒完,偏偏還要拉上我,我很煩。”

陸程程不知不覺中,已經把程麥香當成了最親近的人,這種她從來不願說出口的話,程麥香一問,她便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程麥香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宿舍裡只有四個人,卻分成了兩派,樂月麗和胡文靜二對一,趙琳琳自然想拉攏陸程程對付那兩人,而樂月麗自然也會對她各種籠絡。

真是個老實透頂的孩子啊!

程麥香不禁感嘆,如果換作是她,肯定會把兩方許給的好處通通吃下,然後保持超然中立,坐山觀虎鬥,反正那兩方人馬,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算了,不教壞好孩子了!

“其實這個很簡單,”程麥香微笑著說,“她們喜歡在宿舍裡掐,那你就儘量減少在宿舍的時間,早上吃完飯就去教室,中午不回宿舍,晚上熄燈前再回去,那就不用跟她們多糾纏了,長此以往,她們自然就會明白你不願意捲進她們的爭鬥,自然不會再拉攏你了。”

“沒錯,麥子,你說得很對,就這麼辦。”

第二天一大早,陸程程便在教室裡找到程麥香,把寫得整整齊齊的申請書,交給了她。

程麥香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寫得不錯,我幫你交給阮佩玲,由她來交到學生會,說不定當選的機率會大一些。”

陸程程感激地笑了笑,又從書包裡取出了幾張紙,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創作的畫,你看看需不需要修改。”

“我可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程麥香笑著說,可還是接了過來。

不得不說,陸程程的觀察能力確實比較強,她畫的都是大學生活中最常見的一幕幕生活,報道那天新生手忙腳亂、大課堂裡學生佔位奇招、學生會競選演講中各顯神通,細緻形象,讓人看了不禁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