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麥香鎮定自若的神色,讓已陷入慌亂中的林清菀覺得有了主心骨,她也稍稍穩定了情緒,拿過地上的饅頭,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夜色漸漸降臨,大地被一團漆黑籠罩,空曠的大地上颳起了風,風聲中夾帶著哨音,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程麥香在屋子裡找了一圈,終於在屋子的角落裡找到一根木棍,她拿在手中掂了掂,輕重合適,能一下子把人敲暈,卻又不會傷害對方。

林清菀原本還算鎮定,可看到程麥香手中的棍子又有些腿軟,不禁哆嗦著問,“麥子,會不會鬧出人命來?”

“不會的,大姐,我在鄉下幹過農活,知道用多大的力氣會有多大的效果。”

程麥香亂蓋了一句,她前世曾學習過女子防身術,多少有些底子,她無法言明,只能胡說好矇混過去。

好在林清菀也不懂這個,見她面色沉靜如水,倒也相信了她的話,於是照方才兩人商量好的,裝作病發,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大姐,你怎麼了?大姐,你別嚇唬我!快來人哪!救人哪!”

程麥香淒厲地大叫起來,叫聲夾雜在凜冽的寒風中越發顯得格外刺耳。

外屋的那人嚇了一跳,急忙衝進來,見林清菀躺在地上抽筋似的哆嗦,正想矮下身子仔細看看,突然後頸一通,眼前一黑,人已經暈了過去。

程麥香拋下棍子,把手往那人鼻子下一放,果然呼吸平穩綿長,沒有任何問題,她對林清菀打了個手勢,林清菀把方才綁著程麥香的繩子拿了過來。

程麥香也不跟他客氣,把他的雙手雙腿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把剛才從她口中取出的手帕塞進了他的嘴裡。

這麼一折騰,那人倒是醒了過來,一見自己被程麥香綁得牢牢得,又氣又急,“啊啊啊”地叫個不停。

林清菀嚇得躲到程麥香身後不敢跟那人面對面,程麥香哼了一聲,“你個混蛋,姐長到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對我,我也讓你嚐嚐手腳不能動彈,嘴裡不能說話是什麼滋味。”

那人見事不好,想往外溜走,程麥香眼疾手快,拉住林清菀的手一下子衝到外間,把門從外面掛上了。

程麥香把外間的屋子裡搜了一通,從那人的包裡找到了一個手電筒,還有幾個饅頭和水壺,程麥香把饅頭和水壺帶在身邊,在門外大聲說,“你放心,我跟大姐出去會找公安局報案,到時你的同夥就算不來救你,公安同志也會來救你的。”

程麥香拉著林清菀的手出了那間土屋,屋外寒風刺骨,兩人身上的衣衫都不夠多,凍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程麥香拿著手電轉了一圈,很快就辨清了方向,握著林清菀的手快速向東北方向走去。

此時的夜空全無一絲光亮,兩人全憑手中的這支手電筒,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土地上走著,寒風很快就把兩人凍透了,活似兩根活動的人形冰棒。

程麥香只覺得兩隻手都快被凍僵了,可她知道自己是林清菀的精神支柱,一旦自己表現出一絲軟弱,林清菀只怕立時就崩潰。

“大姐,你冷不冷,我把外衣脫下來給你穿上吧。”

程麥香覺得林清菀握著自己的手都快僵直了,忍不住問。

“不用,麥子,你能撐的住,我也能撐的住。”

程麥香帶著林清菀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那三人在出林文縣前很謹慎,都是挑小路開車,可一出林文縣膽子就大了,專門挑好走的路,程麥香記得曾路過一個公安局。

兩人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拐上了一條大路,沿著大路走了大約十分鐘,終於在路的北面看到幾間平房,上面掛著一個木製的牌子,平昌縣公安局。

程麥香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抱著林清菀說,“大姐,我們終於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