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山長的聲音卻是再次傳來。

“虛名,其實都算不了什麼,最關鍵的還是你想要做什麼!”

咀嚼著山長的話語,禹霸先心頭微微苦澀。

他哪兒還不知道,山長這是在勸慰他?

他,禹霸先,竟然也需要師長寬慰了?!

禹霸先一直以為,他並不在乎虛名。

但真正被比下去了之後,他這才知曉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豁達。

他想要做什麼?

老實說,他現在其實也有些迷茫。

山長:“一直迷茫,其實也不要緊,關鍵是不要忘記了學習和前進!”

啊?

禹霸先意外。

卻是不曾想到,竟從山長口中聽到“迷茫也不要緊”的話。

這個說法可是和所有的教授相差甚遠!

禹霸先入學以來的第一課,就是立志,為人族崛起而學武,為天下蒼生而奮鬥。

山長微微笑道,“夫子一脈,有門下十哲,我是唯一一個始終沒有找到想要做什麼的。所以,我的所學最雜......”

山長陷入了回憶,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溫暖。

很顯然,對於曾經追隨夫子,和師兄們侍奉恩師膝下的那段日子,是山長最為難忘的時光。

聽得多了,禹霸先也意外起來。

山長竟然真的三十年都沒找到人生目標,這還真是奇哉怪哉!

難以置信!

山長看著禹霸先,“江山代有才人出,誰又能保證始終無敵不敗?你看如今,神族、器族、龍族又何在?”

“你於武學一道,其實也就剛剛起步。夫子一脈的格物之道,你才走了多遠?”

“我們當初一眾師兄弟,那可都是身兼百家學問的。遠的不說,大師伯的《春秋》,小師叔的《易道》,還有《萬族志》,這些學問皆是大道,知至而道至,若你始終執迷於一個宗師下無敵的虛名,那才是真正的捨本逐末!”

禹霸先點頭,念頭卻是通達了很多。

是啊,天下霸族都隨雨打風吹去,更何況是渺小的個體?

現在想想,他還真有些飄了!

“謝山長開導。”

禹霸先雙手交叉,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孺子可教!”

山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