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舟的雙手被重新用鐵鏈鎖起,鐵鏈的另外兩端是鎖死在牆上的。

她輕輕地笑開。

“你笑什麼?”

皇帝聽見了笑聲,眉頭深皺,抬頭看向了她。

“父皇放心,我比你更希望策宸凨回來。”

他回來了,她才能解脫。

“你不要恨寡人,寡人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住這南蜀江山。”

皇帝望向了窗外,目光幽遠。

“只要策宸凨逼退了逆臣海寇,寡人自會放了你,你依舊是這南蜀尊貴無比的嫡親公主。”

皇帝說罷,蹲在了她的面前。

“一年多前,你讓白玉部落的首領非要娶嫡親公主來和我朝和親,如此費盡心思,不就是為了回來報仇麼?如今,淳貴妃已經死了,你大仇也得報了。該聽寡人的話了。”

皇帝要一個傀儡,太后也只是要一個傀儡。

他們兩人,雖不是親生母子,卻優勝血脈至親。

“父皇放心,只要我安好,我腹中的孩兒也安好,策宸凨自是不會反你。”

皇帝站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終於把這封“家書”收了起來。

他拿出了鑰匙,親自給虞晚舟解開了手鍊和腳鏈。

“你回自己的寢宮好好休息一晚。”

他瞥了眼虞晚舟被鐵鏈磨得出血的手腕,又道,“記得上藥。”

虞晚舟如今大腹便便,離王御醫所預判的臨盆之期也快到了。

皇帝自是不能讓她出了任何意外。

故而是他親自扶著虞晚舟,偷偷地回了公主寢宮的。

公主的寢宮日日燈火通明,宮內就候著一個宮女玉錦。

虞晚舟踏入寢宮的時候,玉錦正跪在門旁哭著,一見她被皇帝送了回來,玉錦連忙抹去眼淚,起身扶著虞晚舟。

這些日子,虞晚舟在前虞皇后的寢宮待著,沒有暖爐,有些受涼了,腦袋昏沉,在玉錦扶住自己的那一瞬,她眼前一片黑暗,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好在玉錦抱緊了她,才不至於讓她的肚子和地面碰撞。

虞晚舟已經很久沒有睡這麼久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黃昏。

她幾乎是睡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