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也沒有怪她,招呼著讓她坐下用膳。

太后帶來的膳食,尤為美味,可虞晚舟卻是不太喜歡,她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

“害喜也實屬正常,你若是想吃什麼,就吩咐御膳房去做。”

“晚舟不瞞著皇祖母,其實我特別喜歡吃宮外城北一家新開的客棧的早膳。”

聞言,太后點了點頭,即刻命人去採買。

“哀家想了想,你還是住到哀家的西宮去,我讓人收拾出一個偏殿給你,哀家護得了你一次,護不了你千萬次。”

虞晚舟想著,去太后那裡住,倒是也省心,不用處處防著她這宮裡頭的眼線,況且她都住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了,太后對她也自是放心,不會盯得那麼緊。

如此,她便是應了下來。

當日正午之前,她就住進了西宮的偏殿。

至於淳貴妃,反正她說什麼,皇帝都會信。

最後,斬殺了她宮裡頭的兩個宮人,此事也就算是翻篇了。

可太后對淳貴妃和皇帝卻是愈發看不順眼,也愈發忍不下去了。

她想起先前虞晚舟提起的,她在街上被刁民刁難的事情。

那案子原本是交給策宸凨去辦的,可事情辦到一半,他就被皇帝下命去剿匪。

太后把虞晚舟叫到了跟前來,又細問了幾番。

“皇祖母說那件事情?其實駙馬已經查明瞭,是淳貴妃身邊的宮人收買了他們,不過我想著,即便告訴了父皇,淳貴妃也能保得住,只是可憐了那幾個百姓和她身邊的宮人,我不想見血,便是讓駙馬就此作罷。”

太后不悅地看著她,“你倒是良善。”

其實,虞晚舟自有她的打算。

像今日早上這般和淳貴妃正面剛,永遠不會達到目的。

留著那兩個人,倒是能幫她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像這樣的刁民,有錢就能利用。

“那策宸凨可同你說過,是淳貴妃身邊的哪個宮人?”

虞晚舟如實回答,“我記得那公公叫德善,駙馬還說了,他在淳貴妃身邊辦事也才小半年,之前因為私下逼宮女同他對食,被重罰過。”

要不是淳貴妃身邊要用人,也不會提拔他。

如此,太后倒是心生一計,眉目舒展了開來。

虞晚舟見她如此,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她暗示,太后已經收到了,也不用再費她口舌了。

當夜,淳貴妃宮裡頭出了一樁事情,可宮裡頭的人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皇帝在她的寢宮內龍顏大怒,淳貴妃哭喊了許久,皇帝也不做理會。

當場把她身邊的一等宮人都貶為了三等,一併送去做最髒的活。

有宮人數了數名冊,卻發現少了那位德善公公。

可宮裡頭,再也沒有人看見德善公公的身影。

聽聞,那夜皇帝從淳貴妃宮裡頭走出來的時候,龍袍上沾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