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策護衛能一同去白玉部落,有他相護,公主定然不會被欺負。”

虞晚舟沒有應她。

事情已經偏離了她的計劃,她得重新想一個萬全之策。

策宸凨並不是那麼可靠。

玉錦疑惑地看著她,平日裡她都能將公主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今日卻怎麼也猜不透公主是怎麼想的。

她所提議的公主並不做聲,難道......

“公主不信策護衛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自屋裡頭傳了出來。

守在房間門前的兩個衛兵下頗有默契地望對面的策宸凨瞟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視線,鎮定自若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過。

他們能聽見的,策宸凨自然也能聽見。

他正擦著劍鞘,晦暗的眸底佈滿陰霾。

更輕的一聲“嗯”飄進他的耳裡。

兩個衛兵不自覺地頓住了呼吸,再度看向了那冷麵的少年侍衛。

少年的動作沒有停下,只是擦著劍鞘的速度放緩了不少。

習武的人,通常只會擦去劍身上的血跡,劍鞘這種玩意倒是從來不擦拭的。

衛兵們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不對勁,策護衛甚是不對勁。

可他們還未想明白他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時,就見策宸凨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劍穗,慢條斯理地掛在劍柄上頭。

劍穗也不是什麼罕見的玩意,只是......這紅色是不是太不搭了?

尤其是策宸凨這麼冷峻孤傲的性子,怎麼瞧都不像是用這樣囂張奪目顏色的人。

待他將劍穗掛上,這才執劍走下了樓梯。

空氣靜默了半響。

“居然有女子送他劍穗!”

“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膽子這麼大。”

且不說他這周身陰鷙的戾氣,單單是他這罪人之子的身份,誰敢與他牽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

又安靜了片刻。

“他竟是收下了!”

這些年,根本沒有人敢同他多少半個字,他哪有什麼相熟之人。

“可見那女子在他心裡非同一般。”

衛兵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拿不定主意。

“若是將此事稟報給皇上,我們會不會成了棒打鴛鴦的罪人?”

皇帝早已有密令,誰與策宸凨私下熟捻,都要處以極刑。

不為別的,皇帝只是怕策家餘孽捲土重來。

兩人竊竊私語著商議了片刻,終於有了決定。

此事不能瞞著不報。

策宸凨都把劍穗掛在劍上了,回京後便是他們不說,皇帝也會起疑。

可棒打鴛鴦這事,他們實在是做不出來。

故而,他們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當虞晚舟聽見這兩個衛兵告知她,有個女子送了個劍穗給策宸凨的時候,她端著茶的手微微一僵,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