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嫡親的女兒如此沒有膽識,竟是想困住自己的駙馬在府中。

不過想來,她慣來是膽小怕事,這倒的確是她能所想的事情。

皇帝冷哼一聲,婦孺不堪重用。

當時他也沒有在意,卻沒有想到今日邊塞就傳來了噩耗。

公主不急,難道駙馬也不著急嗎?

男兒志在四方,絕對不可能甘願留在深院守著自己的夫人才是。

皇帝從太后的西宮離開後,即刻又把石淵招進了宮,再次詢問了起來。

“駙馬?”

石淵納悶昨夜這皇帝不是已經問過公主府的事情了麼?

怎麼睡了一覺又把他招進了宮。

石淵想了想,這狗皇帝把策宸凨看作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即便策宸凨有野心,也不能讓皇帝知道。

故而他清了清嗓子,“駙馬從未有現在這樣的安生日子,所以他很感激皇上您,他曾私下同我說,他此生斷然不會相負公主,不會辜負皇上您的大恩大德。”

“......”皇帝皺眉,“他當真這麼說的?”

他眯起了眼睛,身子往後仰了仰,“還是你被他糊弄了過去?”

石淵怔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似乎是真的在回想。

“應當不是吧。駙馬這幾日歇在府中,每日都是在琢磨著如何哄公主開心。”

策宸凨想過安生日子了?

那他皇帝豈不是沒了安生?

整個南蜀都陷於危難之中!

這樣不行!

皇帝即刻站了起來,來回踱步。

半響後,他看向石淵,“你回府後就說寡人頭疼犯了。”

虞晚舟向來是孝順的,一聽到這個訊息,她一定會著急入宮,就像之前那樣。

石淵領命歸去。

一個時辰後,公主府的馬車停在了皇宮前。

皇帝沒有等來虞晚舟,等來的卻是府上的馬嬤嬤。

這嬤嬤還是太后賞賜給虞晚舟的,皇帝只是也不能兇了這位老嬤嬤。

那馬嬤嬤捧著一株千年人參,站在了皇帝的床榻前。

她的原話是,“公主上次得罪了皇上,這幾日在府中悶悶不樂,說是皇上您一定對她失望極了,她聽說您頭疼犯了,也不敢入宮,但是擔心您的情況,就命老奴給您送來了千年人參,代她瞧瞧您的情況。”

“......”皇帝怔愣地躺在床榻上,轉動著眼珠子,看向了那馬嬤嬤,他正要說話,卻被馬嬤嬤打斷了。

馬嬤嬤似是突然想了起來,“公主還說,她恐怕皇上您見她後會生氣,唯恐加重了您的病情,所以不管老奴怎麼勸她,她都不肯入宮,老奴見她哭得傷心,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合著,他想見虞晚舟,就得親自登門拜訪了不成?

皇帝在被褥下握緊了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馬嬤嬤聽見了,但是她只當是沒有聽見。

出了皇帝的寢宮後,她就去西宮覆命去了。

她也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所以適才所有的話,都是依著太后叮囑對皇帝說的,她也不是在幫虞晚舟。

倒是虞晚舟還不放心她入宮後說岔了,一直守著在門口張望著。

眼前著起風,很快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