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面容依舊冷著,垂眸同她對視了一眼,並未有所動作。

虞晚舟只得從自己的秀髮上取下了一支珍珠玉鑲金的簪子,賞給了喜婆。

喜婆接過的時候,激動地握著她的手,很是心疼地看著她,“公主,可要好好的啊。”

“禮都成了,還不走嗎?”

策宸凨應當是真的心情不太好,說話的語調頗為涼薄,把那喜婆直接嚇走了。

喜婆關上新婚房門時,看見策宸凨一把拉下了公主的衣領。

她心中一跳,嘟囔了一句,“如此粗魯急躁,公主可要遭罪了。”

守在新房外頭的平武聽見了,他也跟著瞥了一眼,瞧見了自家少主的動作後又很快地移開眼,的確是粗魯了些。

可到底是他的少主。

平武只得清了清嗓子,道,“駙馬爺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正常,實屬正常。”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大紅的荷包,在手心裡掂了掂後,又拿了一個出來,覺著分量重了,這才遞給了喜婆。

也算是收買她口風了。

喜婆收著荷包,撇嘴道,“我也不想公主被外頭傳的可憐,好歹是皇室,面子比裡子更重要。”

平武見這喜婆絮絮叨叨的,沒有要停口的意思,便是附和著她,一路把她送出了公主府。

因著適才死了人,賓客們也不敢在公主府待得久,現下就只剩下皇帝派來的人還坐在席面上喝著酒,甚是冷清。

新房內,紅燭燃了大半。案桌上還擺著一個瞧不出模樣的紫金香爐,那是虞晚舟放上去的。

明明滅滅的燭光照在少女白皙的肩膀上。

此時,她背對著策宸凨,輕咬著下唇,那傷口被撒上了藥粉後,策宸凨隨手拿了長榻上的那塊白布給她包紮上了。

如此一來,這布明日也能交差了。

給虞晚舟上了藥後,策宸凨就站了起來,“公主身子不適,我今夜睡在偏房。”

“......”

虞晚舟擰著秀眉,拉住了他。

今夜說什麼也不能讓他睡出去,否則這滿府的下人不得把閒話傳出去!

“你生氣了?因為我對蘇禾霓說的話?”

平心而論,換做是她聽到那番言辭,她也是會生氣的,更何況是策宸凨。

故而她低聲下氣地解釋了起來。

“我那都是故意刺激她的,誰讓她口口聲聲說你是他的。”

聞言,少年垂眸看向了她,眸底說不出的晦暗複雜。

虞晚舟被他這般看的莫名心虛,瞥過頭去,避開了他打量的視線。

“我......我不愛聽那話,聽了心裡不舒服。”

酒意襲來,她臉上熱的通紅,模樣甚是嬌羞。

“公主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他後退一步,甩開了虞晚舟的手,冷著的俊臉線條緊繃著。

“公主說的也沒有錯,你我目標一致,正好。”

案桌上的紅燭微微搖曳著。

虞晚舟怔愣地那扇被他緊閉著的房門。

適才,策宸凨離開的時候,冷冰冰地丟下一句,“公主早些休息。”

虞晚舟咬著唇,心頭的失落早已蓋過了明日將要面對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