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舟聞言,點了點頭,指了指身旁的策宸凨,對著李大夫道,“往後,你們見他如見我。”

李大夫深深地看了眼策宸凨,微微頷首,意味深長地道了句,“你同你爹,長得頗為相像,只是你面容冷峻一些,你爹更溫和一點。”

當年同虞家交好的臣子,與策家也是交情頗深。

策宸凨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下頭。

李大夫走後,策宸凨依照他給的方子,燉了藥,親自遞給了虞晚舟。

公主拿著勺子,吹上幾口才喝了一口,她喝得甚是慢。

策宸凨耐心頗好,也沒有催她。

在快要見碗底的時候,他才問道,“太后可為公主相中了哪家公子?”

“她未說過,不過父皇一定是相中了尉遲浩的。”她勾了勾唇,將最後那點藥汁喝進了嘴裡。

“我猜到時候,父皇和太后一定會爭吵不休。”

歷來公主的婚事裡盡是盤算,更何況是她這位嫡親公主。

“公主......”策宸凨皺眉看著她,似是有話想說。

虞晚舟等了他半響,卻不見他開口,平日裡耐心頗好的她,一時失了性子,催道,“你幾次三番救我於說活,我應允你一件事情,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少年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別開視線,聲音低啞,“沒有。”

“沒有?”

虞晚舟眉心蹙起,“你若是今日不提,往後也就別提了。”

策宸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那個空碗,轉身走出了屋子。

少女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裡說不出的煩悶。

她踢了一下身旁的凳子,轉身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有了李大夫的醫治,海寇們的傷養了數日便好了。

“這藥再用上兩日,公主便不用擔心你背上的傷了。”

李大夫收拾著桌上的藥粉,一邊同策宸凨說著。

少年將單衣披上,聽著他的話,冷聲道,“李大人應當知道公主閨譽比她的命都重,此等玩笑話,不要再說。”

李大夫拿著藥粉的手微微一頓。

“公主小時候有些嬌蠻,那些皇胄貴族的公子也沒少進宮,而你性子自小就冷,比不上那些小公子嘴巴甜,可她獨獨就喜歡同你待在一處,你猜是為何?”

“她不喜歡阿諛奉承的人。”他自然而然地說道。

這種人在皇宮裡要多少有多少,想是她看都看膩了。

李大夫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你不同我說實話不打緊,你自己心裡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好。”

策宸凨掀起眼皮,那小姑娘嬌嬌滴滴地說著傾慕之言還歷歷在目。

不過,只是誆騙她之言罷了。

虞晚舟出門溜達了一圈,恰巧碰上張白拿著一封所謂的止戰信去找霍古,她想也沒想地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