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落下後,還是能隱隱約約聽見那陳圓的嚷嚷聲,甚是不堪其擾。

平武皺著眉頭,唯恐這陳圓的聲音吵到了自家少主,喝了一碗酒,起身就要出去。

“我去教訓他一頓!這種小子揍一頓就不敢來了。”

“武叔。”策宸凨淡淡地出聲,“你想和那個王副將待在一起嗎?”

平武腳步一頓,無奈地站在了軍帳內,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的這位少主,什麼都好,就是這心腸太硬了,不近人情!

平武無聲無息地瞪了他一眼,坐回了椅子上。

陳圓原是抱著死賴在軍營外頭的念頭跪著的。

可他才跪了三個時辰,孃親就來尋他,神色慌張地道,“你快跟我回家看看,隔壁村子鬧了豬瘟,縣令要埋了城鎮內所有的豬!”

陳家是這城鎮出名的養豬大戶。

而這裡的人出了豬肉,其他的禽類甚少吃,便也沒有人養。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海寇多年滋擾,每每入城搶奪,這雞鴨被他們一抱就能拿走。

他們不願意白白便宜了海寇,故而很多年不養禽類了,只養豬。

若是豬被活埋處理了,他們可就沒有肉吃了!

若是想吃點肉,只能去捕魚。

可整片海域都是海寇的領地,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裡敢!

陳圓如臨大敵,連忙起身跟著他孃親回了家。

策宸凨走出帳篷時,恰好瞧見陳圓離開。

他信步走到了軍營外,問著收軍營的小兵。

“好像是城裡鬧了豬瘟。”

左右同他們無關。

他們的軍餉還不知在何處飄著呢,每日只能去海里捕魚,挖野海草填肚。

正當策宸凨沉思時,不遠處傳來車輪子碾壓著地面的聲音,聽著動靜很大。

策宸凨抬眸看了過去,是鏢局的人。

瞧他們推著的那輛木頭車,輪子都快要散了。

兩個小兵已經上前阻止,“此處是軍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可靠近!快走快走。”

鏢局的人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終於到了!我說,你們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怎麼也趕不上你們!”

“......你什麼意思?”

小兵們聽得一頭霧水,警惕地抬手握住了劍柄。

“別緊張別緊張。”那鏢師揮揮手,道,“我們是替公主來給你們送乾糧的,快把你們那個姓策的將軍喊出來簽收。”

兩個小兵面面相覷著,轉頭看向了軍營門口的策將軍。

“公主?”

鏢師說話向來大聲,聞言便點頭道,“對,就是那個嫡親公主!那個......那個愛慕你們將軍的公主。”

策宸凨眉心一跳,在聽到嫡親公主這四個字時,已經走了過去。

鏢師一看這位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將軍面容冷峻,身材高大挺拔,便是猜到這就是策宸凨。

畢竟在南蜀,能和策宸凨一樣高的男子少之又少。

“策將軍,這是公主命我們給你送來的,不光是這一點東西,後面陸續還會在運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