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只有她決定留或者是棄,什麼時候輪得到策宸凨做決定了?

公主被他當朝拒婚,策宸凨說的很明白。

因為他配不上公主。

可今日他當眾悔婚,言語之間頗有避之不及的厭惡之感。

來不及深究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經策宸凨這一提醒,眾人皆是想起了一樁舊事。

當年鎮南王親自領兵去策家抄家,口頭上毀了與策家的婚約。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鎮南王是為自保,才與策家斷了關係。

如今回想起來,對鎮南王的那番做派更是鄙夷,倒也同情了策宸凨幾分。

虞晚舟看著那張斷婚書,慌了神。

她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策宸凨竟是來同蘇禾霓毀婚約來了。

見蘇禾霓沒有接下,策宸凨神色淡漠地上前一步,將那斷婚書放在了案桌上。

“往後,我的婚事還請郡主不要再插手。”

策護衛哪有什麼婚事,非要說最近一樁,不就是皇帝指婚他和公主麼。

有些官家內眷已是瞭然,低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難不成當時策護衛拒婚,是為護公主周全?”

“皇上賜婚在後,他與郡主婚約在前,公主若是真嫁給了他,還真是低了郡主一頭。”

有夫人嘆氣,“看似最是無情的人,實則最是情深。”

皇帝摸著鬍子,聽著這話,意味深長的盯著策宸凨不住地打量著。

少年仍舊是一臉的冷漠,他自是也聽見了那夫人的話。

劍眉蹙起,他抬步走上前,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此事與公主毫無關係,是屬下一人的行為。”

皇帝和太后面面相覷著,神色之間頗為愕然。

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本可以不用解釋,可偏生解釋了,怕的是連累了公主。

多此一舉。

策宸凨並非是這樣愚鈍之人,他向來知道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能達到什麼效果。

一切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皇帝靜默了半響,忽而大笑了起來。

虞晚舟懵了許久,直到她皇帝老爹把她叫到跟前來,她才如夢初醒一般。

皇帝此時心情大好。

不為別的,只因為策宸凨的毀婚之舉,讓他面上頗有面子。

虞晚舟回宮的這一年多,皇帝聽了太多嫡親公主處處不如禾霓郡主的言辭,以往礙於鎮南王手中的權勢,他不得已也如此附和,處處打壓虞晚舟。

可虞晚舟到底是嫡親公主,他為人父,女兒草包,丟的是他的面子。

如今,這口濁氣倒是被策宸凨出了。

即便虞晚舟再如何比不上這禾霓郡主,哪有如何?

南蜀最低賤的罪臣之子偏是瞧不上她蘇禾霓,卻對公主百般呵護。

“晚舟,你給策護衛倒一杯酒。”皇帝如是說著。

玉錦端來酒壺,虞晚舟正將酒倒滿,才遞給了策宸凨。

突然一名小兵惶恐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道,“皇上,大事不好,海寇和白玉部落的叛徒結盟,於今日早上進攻邊境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