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浩見那些侍衛走遠了,這才鬆了口氣,俯身向虞晚舟道謝。

虞晚舟只是微微笑著,落在桌底的手摸了摸暗格的地方。

她把南蜀的山河萬里圖藏在這裡,適才侍衛們搜查時,她沒有離開案桌,故而侍衛們也沒有搜過此處。

“可父皇找不到那地圖是不會罷休的,尉遲少將可有什麼法子解決?適才侍衛來的時候,我快嚇死了。”

尉遲浩微微一笑,安慰道,“公主放心,臣已經有法子了。”

而尉遲浩所謂的法子就是在某一處娘娘的寢宮放火,宮人撲滅了火後,在殿內搜到了半張類似地圖的小紙片,上頭寫著乾清宮三個字。

宮人連忙送去給皇帝看。

雖說皇帝登基也有幾十年了,可他就住在皇宮裡,哪裡看過那皇宮地圖。

是以,當宮人把那燒得只剩下一張小紙片的地圖遞到他眼前時,皇帝便道,“這就是他御書房丟了的東西。”

此事便告了一段落。

“那娘娘們......”

皇帝冷哼一聲,揮手道,“她們平日裡不守規矩,寡人早就想罰她們了。”

可誰能想到,這一罰,便是連命都沒有了。

那些娘娘在蛇窖裡直接餵了蛇。

...... ......

出行的將士們連著趕了兩日的路,當黃昏的夕陽映紅了半邊山時,他們在山腳下停了下來。

“策將軍,皇上究竟什麼時候給我們送軍餉?”

直徑攔在策宸凨面前的小兵是尉遲浩的好兄弟,劉家的二公子,劉壽。

也不止劉壽一個人,沒有把策宸凨放在眼裡,幾乎全軍將士皆是如此。

一個南蜀的罪臣之子,有什麼資格爬到他們的頭上來號令他們?

更是有人道,“要我說,策將軍你何必要跟我們搶政績?嫡親公主那麼痴迷於你,你早日尚公主做駙馬,豈不是更好?”

“公主瞧上你,是你策家三輩子求來的福分,還不知足?”

高大挺拔的少年騎在黑馬上,面無表情地俯下身,才稍稍抬手,驚得那劉壽連連後退。

劉壽緊緊盯著他掛在馬鞍上的那佩劍,聲音有些顫抖,“策宸凨!你想幹什麼?”

骨戒修長的手拂過黑馬的鬃毛,湛湛黑眸懶懶地抬起,掠了過去,只消一眼,震得這些嘴碎計程車兵們不再出言譏諷。

劉壽走到樹下,坐在了地上,擰開了水壺仰頭灌了幾口,眉宇間掠過幾分惱羞成怒。

不遠處的幾個不知姓名的小兵正聚在一起不知在笑什麼,劉壽瞪了他們一眼,將空了的水壺砸在了地上。

塵土飛揚在了空氣中,嗆得戰馬提了提馬蹄,往後退了幾步,鼻子裡噴出了幾口氣。

劉壽惱怒地撿起身旁的石頭朝著戰馬砸了過去,“連你也笑話本公子!”

其他幾個同他關係不錯的小兵連忙上前,將戰馬拉到了一旁。

“劉公子,你別和畜生置氣,跌了身份。”

那小兵說這話時,眼神時不時地瞥向了那冷峻孤清的少年將軍。

幾個小兵鬨然笑出了聲,毫不避諱策宸凨。

一個身材彪悍計程車兵走到策宸凨的身旁,遞給了他一個水壺,臉色鐵青地瞪著以劉壽為首計程車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