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

皇帝聽不明白,還以為蘇禾霓口中的藥粉是尉遲浩所說的被人下了藥的那藥粉。

眼見此事棘手,策宸凨卻又不在,皇帝正想讓石淵去細查。

那個候在一旁的小太監竟是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惶恐地連頭都抬不起來。

“何事?”皇帝睨了一眼過去。

那小太監聲音不住地在顫抖,“皇上,奴才迫於郡主的施威,不敢拒絕,那包藥粉,是我下在尉遲少將的酒壺裡的。”

尉遲浩卻是心頭一驚,他根本就沒有喝酒,又何來的被下藥。

從頭到尾,他和他娘所言之事,不過是胡謅,為了保命之詞罷了。

可眼下他卻辯解不得,跪在那裡,渾身只覺血液逆流,風吹過他身上,手指都在生疼。

他和蘇禾霓都被算計了。

好似有一張幕後黑手拿捏著他們。

可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冷靜之後細想,卻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能想起來。

原本,對臣子下迷藥,只為自己的兒女私情,皇帝若是想瞞下,也是可以的。

大不了明日上朝時,隨便編造個謊話,糊弄過去,那些官家內眷也不會再說什麼。

那日虞晚舟從鎮南王府回來後,只道王府有幾處地方沒去過,而策宸凨之後稟告,即便上繳了家產,鎮南王府依舊遍地黃金,隨手一個喝茶所用的茶杯蓋,上頭鑲著的也是一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

可見那鎮南王手裡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寶貝,若只是寶物錢財,那也就罷了,大不了抄家,一併收入國庫。

可偏偏策宸凨昨日稟報,說那日在大街上行刺公主的黑衣人,並非是海寇。

能夠用著和海寇一樣武功路數的人,還是成群出現的,恐怕是有人私養了一批兵,刻意學了海寇的招式。

若這是真的,鎮南王府定然脫不開干係。

眼下,尚未探清鎮南王的底細,郡主所犯也不過是風月之事。

皇帝只得揮手,訓斥了郡主幾句,正想放過他。

他才開了口,就見策宸凨領著幾個衛兵走了進來。

“皇上,幾日前,鎮南王府的後巷出了一樁命案,現有百姓狀告鎮南王府,說送去做丫鬟的女兒慘死。”

少年說罷,面無表情地遞上了一張血書。

“這是一百零六個百姓的簽名,她們的女兒在鎮南王府做丫鬟沒多久,就失蹤了,現在他們懷疑,是死在了王府裡。”

一百零六條人命,若是不好好處理,給百姓一個交代,恐怕會引起眾怒。

皇帝剛想就此放過蘇禾霓,這頭人民官司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