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虞晚舟只覺得掌風拂面,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尉遲浩狼狽地跌在地上,一手捂在身前。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在尉遲浩抬頭時,卻被他很快地掩飾了下去。

“策護衛誤會了,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公主,只是想看看公主的傷勢。”

冷麵少年懶得理他,側過身,擋在了虞晚舟的面前,眉眼未抬。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藥膏,遞到了虞晚舟的面前。

虞晚舟卻是不領他的情,從椅子上站起,快步繞過他,親自把尉遲浩扶了起來。

再抬頭時,她小臉上已是覆了些薄怒,“你為何傷人?”

因著適才的那一道掌風,她眼眶微微泛紅,淚光蓄在了眸底,要落不落,似乎是在心疼尉遲浩。

策宸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握緊了藥膏,負手在後,手背青筋爆出,面上卻是一貫的沒有表情。

幾日前不是還嚷嚷說要他求著娶她的麼?

怎麼幾日不見,她竟當著他的面,護著別的男人。

少年的薄唇扯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然,這個丫頭的話不能當真。

誰當真,誰就輸了。

“公主別哭,我並未受傷,只是策護衛出手來的迅速,我一時間有些意外。”

尉遲浩說話時,自然而然地將手覆在了虞晚舟的手背上。

虞晚舟不著痕跡地從他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掩下厭惡之色。

便是他有準備,又如何?

紈絝子弟的少將頭銜是依仗著尉遲家得來的,並非靠自己的真本事。

虞晚舟心裡清楚得很,對著尉遲浩卻還是故作關切地道,“真的沒有受傷嗎?策宸凨可是我父皇手底下最厲害的侍衛,沒有人能在他手下安然無恙的。”

尉遲浩聞言,面色一僵,那心口處隨著他每一次呼吸隱隱作痛著。

可他還是強忍了下來,故作輕鬆。

策宸凨覺著虞晚舟的話甚是刺耳,他磨著後槽牙,忍了幾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

“公主不必擔心,屬下適才只用了一成功力,若是尉遲少將真的受了傷,那應當自問緣由。”

他說話時,那雙湛湛黑眸蓄著陰鷙冷厲,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著尉遲浩。

聽他呼吸與適才不同,短而急促,明顯的受了傷。

面對策宸凨這般嘲諷,尉遲浩心下明顯的不快,他緊緊地握成了拳,但礙於虞晚舟在場,他始終維持著君子風度。

這日黃昏,宮中皆在傳,尉遲少將和策護衛為了嫡親公主大打出手。

皇帝聽見了此事,即刻召見策宸凨。

冷峻的少年執劍跪在殿前,斂下的眸內陰晴不定。

今日他的確是有些衝動了。

可皇帝質問的話卻是讓他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這狗皇帝問的第一句是,“你和尉遲浩誰贏了?”

“屬下贏了。”他神色沉了沉,又道,“請皇上責罰。”

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皇帝經常不問緣由,只要事關於他,被責罰的人只會是他。

可今日皇帝卻像是轉了性子,揮手作罷,懶得罰他。

“你真是為了晚舟同他出手的?”

這策宸凨可以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這小子並非是個會主動惹是生非的人。

慣來是聽命於他,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