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家人連忙跑去府衙報了案。

受理此案的大人一看這具女屍身上的物件,就認出了這是鎮南王府的人。

大人所思冥想之後,急急地寫了奏摺,換上了入朝的官服,匆匆上朝去了。

皇帝得了此奏摺,歡喜不已。

鎮南王府裡出了人命官司,不妥善辦好,難以平息民憤。

況且,百姓向來擁戴鎮南王比多過敬重他這個皇帝。

如此的好機會,可以就此扳倒鎮南王,皇帝喜不自勝。

此案交給誰處理,他斟酌了很久,朝堂之上有不少是受過鎮南王扶持的大人,他誰也不信,誰也不能用。

放眼整個朝堂,竟是隻有眼前這個策宸凨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

皇帝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只有策宸凨。

這如何能讓皇帝甘心。

是以如此,他便是心裡有了最佳的查案人選,也沒有當即下命。

尉遲浩入宮前就聽說了這樁事情。

鎮南王府與尉遲家關係密匪淺,他定是要出面保住王爺的。

可當他自請把這命案攬上身時,皇帝卻是拒絕了他。

“你去查案子,那誰保護公主?”

皇帝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揮了揮手打發了他。

在他還沒有走出殿內時,他聽見皇帝吩咐著拓跋淵,定要把此案辦的妥帖。

尉遲浩站在殿外,遲遲沒有離開,他雖是面上雲淡風輕,可緊握成拳頭的手還是把他出賣的徹徹底底。

石淵冷笑地看著他,心裡暢快不已。

“究竟誰真的能為皇上辦事,關鍵時候就看出來了。”

說罷,石淵還不忘用手肘抵了抵尉遲浩,“你說是吧,尉遲少將?”

“各司其職而已。”尉遲浩平復了幾息,面上才有著笑意。

半響過後,策宸凨從殿內走了出來。

尉遲浩跟了上去,在四下無人的宮道內,把他攔了下來。

“關於鎮南王府的命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夏日的陽光在少年冷峻的輪廓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薄唇勾起的弧度有幾分涼薄,“你知道內情?”

“......”尉遲浩愣了半響,才搖頭道,“我並不知情。”

策宸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抬步經過他的身側,那不屑的神情好似是嫌被他浪費了時間。

不論是尉遲浩刻意打聽,還是無意間知道的,那些同策宸凨共過事的人都說,此人甚是涼薄,軟硬不吃,想讓他手軟,根本不可能。

可尉遲浩還是不死心。

倒不是他非要保下蘇禾霓,只是他和蘇禾霓私下辦過不少齷蹉的事情,他唯恐因著此事被查出來。

“策宸凨,鎮南王妃是你孃親的故交,你還記得嗎?”

穿堂風過境,少年衣玦揚起,腳下踩著幾片落英。

玄色的長靴碾過紅色的花瓣,他逆光而站,微微側過身,帶著與生俱來不容人冒犯的氣場。

“我記得的,不止這一樁事情。”

尉遲浩心有怯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還是不甘心自己在氣場上落於下風,又上前幾步,“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