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寢宮前時,玉錦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她什麼也沒有問,抬著下巴就走進了殿內,等虞晚舟醒來時,一邊伺候她換衣,一邊說起了這事情。

“受傷了?”

虞晚舟嗓音淡淡,挑起了眉梢。

如今尉遲大人可謂是第一權臣,誰敢動他的兒子?

怕不是這位尉遲少將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尉遲浩在殿外站了一個半時辰,手背上的刀傷已經不在流血,也有點結痂了,卻不見公主出來。

他有些著急,尋了個藉口,站在了虞晚舟的面前,行禮時,刻意把手上的手背露出。

虞晚舟像是被嚇到了一般,茶杯掉落在了桌上,濺了自己一身水。

玉錦連忙扶著她進了內寢,重新換了衣物。

尉遲浩只得迴避,站在了殿外。

“尉遲少將的心思還真是擺在明面上。”玉錦譏諷道,“若是公主不問問他的刀傷,他還會在您面前晃悠。”

尉遲浩在殿外站了半柱香的時辰,公主才款款跨出了殿外。

他連忙俯身道歉,這一次倒是把受傷的手藏了起來。

過分的刻意。

虞晚舟的心思卻是不在他的身上。

少女眼角瞥見正巡邏至她寢宮前的石階旁的那列巡邏侍衛,仰起小臉,眼眶紅紅,故作關切。

“玉錦,快請御醫來一趟,給尉遲少將包紮傷口。”

玉錦領了命,還未離開,就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策宸凨冷著一張臉,蹙眉掃過尉遲浩手背上的上,低醇暗啞的嗓音裡蓄著一層碎碎的嘲諷,“很淺的一道傷,屬下可以幫尉遲少將包紮。”

尉遲浩不願意被策宸凨看見傷口,好似他很弱似的,就在他負手在後,正要開口拒絕,卻被虞晚舟打斷了他的話。

“如此最好不過了,那我就代尉遲少將多謝策護衛了。”

尉遲浩蹙眉看向公主,適才還被他的傷口嚇哭的了公主,怎麼這會兒面上看著很高興的樣子。

策宸凨的臉色卻是更冷了。

她代尉遲少將道謝?

少年冷哼了一聲。

他們之間什麼時候到了這種不分彼此的關係。

玉錦取來了白布條,清水和剪刀。

尉遲浩略略地瞥過一眼,皺眉問道,“沒有藥嗎?”

“藥?公主又不會受傷,殿內怎麼會有藥?”玉錦語調涼涼,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這尉遲少將怎麼這麼多事?

就這麼淺淺的一道傷,用得著上藥嗎?

尉遲浩臉色一沉,轉頭看向了坐在窗前的小榻上正低頭繡花的公主。

她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這裡。

可他明明記得,昨日策宸凨脖頸處的那道傷比自己的還要淺上不少,根本不需要用藥,公主還特意送上了藥。

這所謂何意,在女人堆裡多年的尉遲浩一下子就明白了。

公主果真心悅策宸凨。

他一下子握緊了拳頭,卻是因為吃痛而一下子鬆開了手,面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