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護衛在外辦事,得小心一些。”

公主從袖中拿出了一瓶藥,遞了過去。

策宸凨微微一愣,頷首俯身,單手接了那藥瓶。

石淵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上好的刀傷藥。

公主養尊處優,哪裡需要帶這種東西,分明就是一直備在身上,為了策宸凨的不時之需。

尉遲浩看在眼裡,面上的笑意未減半分,只是負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暴出。

虞晚舟也沒有多同策宸凨說話,給了藥就走。

待她走遠後,石淵忍不住快步跟上了策宸凨,用手肘抵了抵他,“公主為了追你,這般羞澀的事情都做了,你不如就從了她?”

少年頓下腳步,緩緩地轉過頭去,遲疑地問道,“你說,公主追我?”

“不是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居然不知道?”

石淵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果真是個怪人。

“罷了罷了,你現在知道就行了。”他搭在了策宸凨的肩膀上,又道,“我倒不是幫你,只是看不慣尉遲浩那小子,他已經搶了我們侍衛的功勞,再不能讓他把公主也搶走了,是吧?”

少年從鼻腔裡哼出了一個聲調,肩膀一抬,把石淵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彈開,邁出了長腿。

石淵見他無動於衷,更是急了,喊道,“公主待你的心思天地可鑑,你便是再不喜歡她,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吧?”

他這聲音委實響,驚得樹梢上的鴉雀撲閃著翅膀,盤旋在天空上。

尉遲浩走在虞晚舟的身邊,一根灰色的昏鴉羽毛掉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瞪著這根羽毛,面色有些難堪。

石淵說的那話,他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既然敢把他比作火坑!

坊間的人都在暗地裡笑話他,公主寧願嫁給南蜀的罪臣之子,也不願意嫁給他。

此番奇恥大辱,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尉遲浩轉頭看著虞晚舟,公主正和玉錦說著什麼,似乎壓根就沒有聽見石淵的聲音,他倒是放下了心。

虞晚舟又不是聾了,她自是聽見了,只是不想這尉遲浩多做事情,這才故作分神同玉錦說話,全然沒有聽見石淵的聲音。

倒是玉錦,她聽見了,甚至有些憋不住笑。

尉遲浩不疑有他,拉著玉錦,低聲問道,“你同公主說了什麼,竟是如此開心?不”

“尉遲少將,主子的事情少打聽,尉遲大人難道沒有告誡過你嗎?”

玉錦收起了笑意,一張臉冷了下來。

“我沒有要打聽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怎麼哄公主開心。”

尉遲浩模樣坦蕩。

“你知道的,我傾慕公主許久。”

玉錦厭惡地瞪著他,直白地道,“哪有如何?公主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

尉遲浩被一個侍女嗆了兩回話,脾氣裝得再好,眼下也有些裝不下去了。

況且,他看出來了,公主身邊的這位侍女不待見自己。

“玉錦姑娘,是不是在下平日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望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