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公主的手段,她何須靠旁人。

石淵莫名聽出了他語調裡透著一絲慍怒,心裡莫名,追問道,“那你為何這麼做?”

策宸凨腳步頓下,握緊了佩劍。

他何必這樣做?

可除了為公主出氣,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石淵見他臉色又沉了一分,只當他又不願意說話了,自覺無趣地聳聳肩。

想來也是,策宸凨這樣涼薄無情的人,怎麼會為公主出頭。

他這般想著,鄙夷地瞪了一眼策宸凨的後背,忽而聽見此人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昨夜貴妃昏倒的時候,皇上已經睡下了。”

石淵挑眉,是這樣嗎?

他怎麼記得貴妃昏倒的時候,寢宮內的燈還未熄。

淳貴妃被閉門思過的這樁訊息跟著禾霓郡主硬拿走了淳貴妃送給晚舟公主的寧神香,一道傳遍了南蜀。

蘇禾霓進宮的時候,白露從繁茂的葉子上滴落,宮裡的貴人都還未起來。

虞晚舟睡得迷迷糊糊間,聽見玉錦稟報,“公主殿下,禾霓郡主來了,正在殿前候著。”

她砸了咂嘴,翻身背過了身去,只當沒有聽見。

這才什麼時辰!

玉錦也只通報了這一次,見她翻身繼續睡,便是走到了殿前。

“郡主,公主她還未睡醒,不如您在此等候,奴婢去給你泡壺好茶。”

蘇禾霓皺著眉頭,斂下不悅,提著裙子就要往殿內走。

“你就沒有告訴她,是我來了嗎?”

玉錦急忙跟上去,將她攔下,“奴婢說了,可公主還未醒,奴婢不敢驚擾公主。”

“這都什麼時辰了?她還沒起?”

蘇禾霓一把把玉錦橫在自己面前的手壓下,玉錦卻是指著窗外的微微亮地天色道,“眼下丑時剛過,聖上還未起來上早朝,您說這是什麼時辰?”

“玉錦。”蘇禾霓單手插在腰間,她不悅地瞪著面前的侍女,“近日你總蹬鼻子上臉,若非我看在晚舟的面上,定是要發派你去浣衣宮。”

見玉錦一臉緊張,她這才得意了起來,卻聽這侍女竟是同她道,“請郡主小聲些,公主服了藥,好不容易能睡得安穩,還請郡主不要吵醒她。”

蘇禾霓怒視地瞪著玉錦,卻是如鞭在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既知道了淳貴妃因那盒被她拿走的寧神香欺辱虞晚舟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虞晚舟因向淳貴妃請罪淋雨昏倒的事情。

“本郡主是個急性子,太關心晚舟了,這才天剛亮,我就入了宮。”

蘇禾霓說著話,坐在了殿前的上位。

玉錦很快煮了一壺茶遞給了她。

蘇禾霓抿了一口茶,便是將這茶擱下,“你這奴婢,給我喝的是什麼茶?怎會如此難喝?”

她可是聽說今日虞晚舟這殿裡收了不少好東西,怎麼呈上來的茶依舊這麼難喝。

“這茶與平日無異啊。”玉錦故意那話刺她。

平日她三天兩頭的往公主這兒跑,這茶可是喝了一壺又一壺,也沒見她說難喝,怎麼今日就喝不下了?

“難怪皇上甚少來晚舟這裡。”蘇禾霓故作一嘆,“你得把好東西都呈上來,皇上才會時常來關心你家公主。”

玉錦頭低了一些,這話倒是與她家公主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