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要嫡親公主沒有同策宸凨不清不楚,那便無事了。

虞晚舟將酒杯倒滿,還來不及說話,這桑元拓伸手過來搶走了她手中的酒壺,委實驚了她一下。

“你們南蜀人過於斯文,如此小杯喝酒,著實無趣!”

說罷,這桑元拓將那壺酒伸到了虞晚舟的眼前,“公主隨我嫁去白玉部落後,可不能如此小家子氣,這壺酒你現在就喝了,讓我看看南蜀嫡親公主的魄力。”

虞晚舟輕蹙眉頭,側過臉不再看他,避開了那壺酒,她安靜地站在那裡,並沒有伸手去接。

用酒壺喝,倒也為難不了她。

只是這酒裡她加了料,定然是不能碰的。

“我從未見過用酒壺喝酒,不如首領示範一下?”

這話也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低低柔柔的,讓人聽著很有誠意,換做他人,定然是覺著這是在挑釁。

聽聞南蜀的嫡親公主嬌弱膽怯,桑元拓以為她定是會忍氣吞聲依照他所言照辦,卻不想竟是敢反駁他。

桑元拓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薄唇勾笑,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脖頸。

他的手還未落下,卻被人用力的捏住,往後折著。

“請首領自重。”拓跋淵不溫不淡的出聲。

說話間,他微微側目,目視著虞晚舟退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才放開了禁錮著桑元拓的手。

桑元拓徹底被激怒了,啐了一口,將手中的那壺酒摔在了地上,反手抽出了腰間的大刀,直衝策宸凨而去。

少年侍衛面不改色,一手執劍抵住那大刀,一手擋在虞晚舟的身前護住了她。

兵刃相交之聲,入骨的刺耳。

桑元拓刀刀致命,策宸凨卻是不還手,只是抵擋。

幾招下來,好幾桌席面被殃及,推翻在地,果盤美食皆被翻到了地上。

幾個武將見策宸凨明顯的落於下風,憤然起身要上前。

豈能讓這番邦外族在南蜀皇帝面前如此耍威風!

他們在桑元拓調戲虞晚舟時,就已經坐不住了,卻是師出無名,這才沒有出手。

武將們才拔出了劍,卻聽見皇帝坐在上位清了清嗓子,正意味深長地盯著他們。

遲疑了片刻,他們硬生生的將劍插入刀鞘,重新坐回了席上。

窩囊!

委實窩囊!

偌大的南蜀不敢與小小的部落打仗也就罷了,如今嫡親的公主如此受折辱,為她出頭的卻只有一個小小的侍衛。

武將們敢怒不敢言,猛地灌下幾杯酒。

他們都是與桑元拓交過手的,此人功夫了得,便是他們這些頗有經驗的老將,也不敵他,更何況只是一個少年侍衛。

策宸凨被桑元拓連連逼退,在退無可退之時,伸手把虞晚舟推到了一旁。

小姑娘腳步踉蹌,被推入武將的席面上。

那幾位老將急忙將她扶起,她正想開口讓他們出面,卻見他們頻頻轉頭,看也不看她。

虞晚舟心中一沉,轉頭朝著那最上面的席位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