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濃霧出現,高階的氣勢出現的時候,阿拉密爾就在想著聯手的問題。

可惜的是,無論是被千山當做必殺仇敵的老跛腳,還是善良陣營的沉默大師,都沒有提過聯手的問題。

雖然的三者彼此提防,甚至之前沉默大師都還追殺過老跛腳,但是阿拉密爾似乎從來沒有聽到他們任何關於聯手的表示。

阿拉密爾覺得很大可能是等他這個實力最弱的中間人開口......

因為這種三方極度不信任之下,沉默和老跛腳兩位接近傳奇的強者,誰先開口誰就失去了主動權,而且一方面沉默大師與邪惡聯手可能會讓他陣營偏移,同理,跟人善良陣營合作,甚至“保護”了善良陣營的一名精靈,讓希瑞克少看到一些殺戮,也會讓老跛腳可能收到希瑞克的懲罰。

所以,在千山一招浮舟過後,他們都明白了只有聯合才可能有一線生機,但是就是憋著不開口。

阿拉密爾是這樣想的,兩人都在等,反正兩人不知道都有什麼後手,就在等其中某個人先撐不住然後開口,對方就可以趁機爭取主動,向對方提條件或者讓對方欠一個人情。

在這個舉頭三尺又神明,賭咒發誓有冥河的世界,欠了個人情,可能需要百年的光景都不能還清。

當然,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等最弱而且作為最為和善的精靈一族的阿拉密爾開口,但是沒想到的是,阿拉密爾既可能不是最弱也不算是和善的精靈,他還想著將他們全部殺死在這裡。

嘿嘿嘿,就硬撐,到時候你倆撐不住了看我怎麼“逆襲”!!一瞬間,穿越前輩扮豬吃老虎的各種橋段就出現在了阿拉密爾的腦海裡,他甚至連我命由我不由天之類的裝逼話都想好了。

師父牛逼就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多人視為最大秘密的東西可能在他的眼裡,就是基礎知識,所以面對先天之上的弱點,被楊過和西門吹雪輕描淡寫地告訴了阿拉密爾。

面對先天高手的場,要麼你自己也有“場”,要麼就能夠破“場”,對方的場被破之後,就失去了那種天地外物與我相連的神妙感覺,無非就是速度更快,力氣更大而已。

一劍破之即可.........當時西門吹雪和楊過都得出了同樣的結論,理由是他們的劍意比一般的場殺傷性都更強,你日後碰到先天高手,先一劍破了他的場,然後再一劍結果他的性命。

好吧,聽到這個話阿拉密爾,感覺就像是一名菜鳥法師面前站著一位白鬍子灰袍老頭,他手中拿著一把名為格拉姆德凜的長劍,開始教學說“你看,下面有一隻炎魔,讓我們開啟平A教學,直接去單吃它”。

這種高階以上戰鬥的知識,老跛腳懂,沉默大師懂,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阿拉密爾也懂,而且還學會了“萬能”的破解辦法。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破除對方的“場”,但是破除之後的代價就是自己暫時不能動,在沒有跟沉默大師徹底結盟之前,阿拉密爾不敢用。

結果,沒想到,直到對方放出最後的大招的時候,那位跛腳先知突然喊出那一聲,阿拉密爾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他們早就有聯絡,只是從來沒有把我看上眼,把我排除在外而已..........

阿拉密爾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之前種種所謂“陰謀”的盤算,現在想來分外可笑,他沒來由地感受到一陣憤怒。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那位先知似乎也有越級斬殺的對方的辦法,他拼著被重傷——胸腹被刀罡斬出深深的印痕,他的板甲已經被斬開,汩汩的鮮血留了出來,犧牲了他的所有底牌,終於拿到了這次反擊的機會,而且還說服了沉默大師跟他一起聯手。

老跛腳佈局之精妙,魔法之詭異,還有他蠱惑人心的能力之強,讓阿拉密爾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遊歷東方,在各種遺蹟之間尋找各種遠古的神秘力量,這位帕爾迦南被當作太陽之神而被崇拜,帕爾帶給人類知性、智慧,也教導人類隱身術,正是我獻祭了小半個城市得來的力量,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熟悉,我的碧空之鷹,有沒有想起你我那愉快的歲月?”

“當然,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將你斬碎,將你這個惡魔送入地獄!”雖然被魔法的鎖鏈鎖住,但是名為千山的劍士忍受著無形的高溫烈焰炙烤,不停地掙扎著。

“哦,我的武士,你們東方人總是以為地獄就是最恐怖的地方,但是某些神的國度,可能比地獄還要可怕,而且,為了得到力量,毒殺自己流派滿門,擄掠你的師妹,成為浪人的你,怕是比我更該下地獄,而且,為了獲得力量和擺脫我的束縛,你不惜找了個理由將你的聲稱最愛的師妹的靈魂封入你的刀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我真是一類人呢.........”

老跛腳在血泊中微笑,好似荊棘叢中的先知看著迷路的羔羊。

“不是,都是因為你的算計和殘暴,雲子才會........”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千山開始奮力地掙扎起來,然後,肉眼可見的黑色火焰將侵入他的身體。

“呵呵,你知道嗎?雲子是主動跟我簽約的,因為她想要得到力量殺了你這個殺了她全家,強行擄掠她過來的,自稱“愛她”的人,她從來沒有愛過你,那些你覺得她愛你的表現,只是你偏執的自己騙自己而已!”

“你說謊!!!”一股黑色的,令人絕望的恐怖氣勢從千山背後升起,嘩啦啦,束縛他的鎖鏈已經被崩壞了大半,消失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