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她像以前一般,躺在驚鳥的肚子上,找到那久違又熟悉的感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驚鳥也任由她躺著,露出了最為柔軟的肚子,只為了她能躺的舒服。

君元識用被子給一人一虎做了一個溫暖的窩,就那麼坐在床沿上的看著莊喜樂在絮絮叨叨中睡了過去。

可惜,莊喜樂的唸叨終究沒能留住驚鳥,當京都落下冬日的第一場大雪,趁著半夜,驚鳥走了,同時帶走了一直被關在偏院的那頭斑紋猛虎。

等莊喜樂發現的時候只留下了一個早就沒有溫度的窩。

門房的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府裡誰不知道驚鳥大爺那是連夫人的面子都可以不給的,它要出門,他們哪裡敢攔著。

城門的守衛來報了訊息,說是驚鳥是天快亮的時候到的城門口,他們看到驚鳥脖子上的牌子才便曉得是她的。

“那虎一直等在城門口,城門一開就徑出了城門,帶著另外一頭虎一起走的。”

莊喜樂愣愣的坐著,好久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默默的起身,卻也只是起身回到了屋內,坐到了驚鳥睡覺的那塊軟墊上。

等到君元識下朝回來的時候,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上前將她抱到了軟塌上坐著,莊喜樂轉過了過靠進了他的懷裡。

“驚鳥走了,它回林子去了,不會再回來了,它不要我了。”

君元識輕輕的順著她的背,告訴她,“驚鳥是虎王,它有屬於虎王的尊嚴,或許不願意在你跟前痛苦狼狽的離開。”

“老虎天生就是屬於林子的。”

莊喜樂更難受了,抱著的君元識的腰難受的不能自己,“祖父曾說過,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武將大多晚景淒涼,其實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歸宿就是戰場,道理我都懂,可就是想不通,我不能接受驚鳥離開我。”

可無論她如何的想不通、難受、不捨,驚鳥再也沒有回來過,平開帶著人親自去林子裡面找,可大雪封山,連人都進不去,想要找到驚鳥談何容易。

直到來年開春,平開的人才帶回來一絲訊息,只說上山打柴的人看到過一頭體型甚大的猛虎,身後還跟著一隻斑紋猛虎。

這個時候莊喜樂的肚子已經挺大了,她想要進山親眼去看看,可肚子也不允許她去折騰。

“若是有它的訊息,派人遠遠的看看就行,莫要打擾它,也莫要讓認傷了它。”

既然是驚鳥的選擇,她會接受的。

十年後

白駒過隙,浮雲蒼狗,時光飛逝之間不變的是廣平侯府錦院之中的熱鬧。

京都第一貴夫人莊喜樂正悠閒的燻蒸著臉頰,享受午後愜意的時光,忽然夏嬤嬤快步的而來,“夫人,世子、二公子和小縣主帶著三公子和二姑娘去喬家找麻煩去了,說是要把喬家的小公子拖回來喂黑哨。”

黑哨是府中養著的一條大黑狗,看門護院的本事的好,又很忠誠。

莊喜樂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臉頰,眼睛都沒睜開,“急什麼,哪年不得去兩次,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