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過了三日,皇帝一道旨意就送到了劉老將軍的府上,將其長孫女和殷其炎湊成了一對兒,老將軍恭敬有餘,歡喜不足,只是清晰的明白,精心養大的孫女算是廢了。

殷其炎則是十分懊惱,但事已成定局,他無力改變。

訊息傳到莊喜樂的耳朵裡,只是淡笑了一下,朝君元識的道:“如今天下安定,將軍手中的權勢日漸被侵蝕,劉將軍老了,府中後輩尚未有能撐起門戶之人,兩家結合,可算不得好親事。”

君元識淡淡的說道:“劉將軍對其孫女抱有極大的期待,拖到十七歲尚未定親,這是盯著皇帝的後宮,如今算是希望落空了。”

殷巍謀反的事並未對外宣揚,但不能說就不存在過,皇帝怕是顧忌皇室的顏面才對外面遮掩了而已,殷其炎能當上承安伯,已是皇帝格外開恩,想要再往上只怕是沒有機會了。

莊喜樂搖了搖頭,“如此也好,也算是斷了念想,嘉惠及笄就在眼前,話說幼哥怎麼還沒回來?”

這次君元識哼了一聲,好似不願意再說起他,轉頭說起了京都的其他小子。

蘭苑,也就是君元識婚前居住的聞草院,現在早就大變了模樣,重新修繕過的院子精巧華美,花香陣陣,這是現在嘉惠姐妹兩人的居所。

嘉惠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而後起身拿起剛送來的那支青鳥步搖翻來覆去的看,幽幽的嘆著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高高的翹起,將步搖放在枕頭底下,唇角帶笑的睡了。

次日天明,侯府的馬車就朝著宮門口的方向去了。

為了嘉惠的及笄大禮,莊喜樂前後籌備了半年,珠寶首飾,衣裳鞋襪,所宴賓客,每一樣的皆是親力親為。

君綿綿張大小嘴打著哈欠來了,“孃親,姐姐及笄頭冠選好了嗎?”

莊喜樂正為了這個事發愁,面前擺著十幾套頭面好幾頂頭冠,可不論怎麼看都不夠出彩。

君綿綿的看著這些頭面,雙眼放光,叉著小腰感嘆道:“孃親,你好富有啊。”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寶貝。”

莊喜樂得意的笑道:“孃親有的遠不止這一點,孃親繼承了你曾外祖母的首飾,還繼承了你曾曾外祖母的首飾,還有你祖母的,有你曾外祖父給,你七大姑八大姨給的,當然很多是你爹為孃親準備的。”

“你看這幅鴿血紅的頭面,漂亮吧,這就是你曾曾外祖母準備的,孃親當年及笄的時候就是戴的這個。”

君綿綿笑的眉眼彎彎,“孃親的東西以後有一部分就是我的,天啦,我好多的首飾呀,我怎麼能戴的過來呀。”

“到時候孃親還得給你準備很多新的首飾。”莊喜樂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臉,“你姐姐呢?”

“不知道呀,我起床的時候姐姐不在了。”君綿綿的搖著小腦袋,“我都以為她來找孃親了。”

莊喜樂想了想,吩咐人去尋一尋。

“等你姐姐來了,今日就把頭面給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