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那人已經死,她鬆開的刀柄,冷冷的開口,“剁了喂狼。”

轉頭看著她祖父,她說:“我不害怕,我只恨人太少,做惡的葡蕃人要死,布魯要死,連葡蕃國都要在西南的鐵騎下哀嚎求饒。”

祖父沒見到她眼中的害怕,只有瘋燃燒的仇恨,嘴角一抹淡笑,“放下過去,會有那麼一日的。”

祖孫兩人相視而笑,而後步履不疾不徐的出了的地牢,外面的天色明媚,陽光灼熱而燦爛,慢慢的驅散了祖孫兩人面上陰雲,一點點的將他們溫暖。

思緒收回,眼中有白鷺俯衝而下叼起一尾魚飛遠了,低頭看著幾個孩子,笑道:“那種課,你們是否需要學,需要你們的爹爹來決定。”

“不過孃親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學。”

若是可能,她一點都不喜歡兩個閨女接觸到那些血腥,一輩子都長不大才好。

君綿綿歪著頭,“爹爹整日都在忙,都不管我們了。”

“這次我們要到心姨的如園玩兒,爹爹都不陪我們。”

莊喜樂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你們爹爹現在都快成老學究了,有一大堆的學子指著他呢。”

甲板上蹬蹬蹬的跑來一對小兄妹,鎮國公府的小公子汪嶠牽著妹妹的手過來,“喜樂姨,我孃親說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了。”

“知道了,多謝你元元。”

汪嶠無奈的翻著白眼,“喜樂姨,莫要叫我元元咯,我都長大了。”

也不知道外祖父怎麼給他取了這麼一個乳名,愁死他了。

鎮國公府的三夫人,榮襄縣主汪如心從船艙裡出來,打趣道:“不叫元元叫什麼的,嶠嶠?”

“娘,請叫我汪嶠。”

身旁的小姑娘安莫非捂著嘴,笑的眉眼彎彎,湊趣道:“我覺得安嶠更好聽,可是我害怕外祖揍我。”

汪家沒有兒子,當年鎮國公許諾汪如心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姓汪,這事在京都無人不知。

莊喜樂笑著站了起來,朝汪如心道:“原以為挺遠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早知道我就不等到現在了。”

汪如心上前,“我記得你第一次說要來如園,那時剛成親吧,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

“如今你無牽無掛,孩子們也乖巧,是時候出門走動走動了。”

“要不到了明年嘉惠就該要及笄,你又不得閒。”

就在西康郡王故去的第二年,君老侯爺也去了,莊喜樂接連失去了兩位慈愛的長輩,很長時間都緩不過來,如今出了孝期才在君元識勸說下出門走走。

“汪姐姐說的是,該要出來走走的。”

片刻之後,遠遠的就看到的岸邊碼頭上的彩旗招展,頗為熱鬧。

仙居縣,因如園而聞名,經過了多年的經營,這裡已經是大厲有名的產糧大縣,每年都有無數的糧食從這裡上船,運往京都。

下了船,入眼就看到不遠處一排排的倉庫,汪如心的語氣裡帶著驕傲,“這裡沒有錦天城繁華,但這座碼頭同樣的熱鬧,尤其是一年兩季糧食收穫的季節,這裡所有的倉庫都堆滿了糧食,排隊賣糧的人能隨著官道排上幾百米。”

“那場面,尤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