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都習慣了。

“心裡舒坦些沒有,舒坦了就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莊喜樂冷眼瞥了她一眼,“現在知道問了?”

君元識上前扶著她,柔聲勸慰:“現在氣也出了,罵也罵了,給我說說怎麼了?”

莊喜樂揮了手,屋子裡伺候的人就退了下去。

“彆氣了,生氣影響氣色。”君元識扶著她坐到床沿,“嘉惠怎麼了?”

莊喜樂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將這裡這些年的猜測說了,還沒說完君元識身形微僵,面色鐵青。

“你沒看錯?”

莊喜樂搖頭,“孩子還是懵懂的,只是覺得人家長的好看,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什麼。”

“但我瞧的清楚,那孩子從小從說道人家就眉飛色舞,那份歡喜太強烈了。”

“我就怕她要是忽然明白了過來,我該要怎麼辦?”

這事真的是愁死她了。

君元識起身來回踱步,這事對他的衝擊太大,他們這樣的家世完全沒有必要靠著子女謀富貴,他做夢都沒往皇帝那個地方夢過。

踱步半晌,停在莊喜樂跟前開了口:

“這事不行,那人年歲和我一般,比你還要大幾歲,這整日點燈熬油,誰知道壽險長不長,那一支往上數幾代就沒有長壽的。”

“而且那人心思極其複雜,不易猜度,孩子又養的這麼一副單純的性子,這還不得被算計連骨頭都不剩?”

“還有一點,那後宮空虛,朝臣鬧了幾年才消停,也認定了他要光棍兒一輩子,這要是...那些朝臣不得死灰復燃,覺得自己都有機會了?”

“到時候花團錦簇的...不行,絕對不行。”

一屁股在床沿坐下,“要不你再看看京都還有沒有長的好看些的小子,不拘門戶高低,是嫡是庶,你先看看?”

莊喜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的都是些什麼?”

她精心養大的姑娘是什麼門戶都能配的上的?

“這兩年京都哪家我沒帶著去過,哪家的小子沒見過,那些小子狂蜂浪蝶一般的往她身邊撲,也沒聽她說誰可以。”

莊喜樂深吸了一口氣,“我且問你的意思,若是閨女死活就是看上人家了,你什麼意見。”

君元識揉著眉心,想著乖巧靈動的嘉惠有一天會以淚洗面,暗自垂淚,頓時心如刀絞。

“先帶著她看看其他小子吧,最後一步最後來說。”

莊喜樂點了頭,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我的話說完了,你出去吧。”

啊?!!

隔壁華蓉還在擔憂兩口子吵架,年老的關嬤嬤放下手裡針線,“郡主吵架,那是閒的,覺得日子無趣,左右姑爺也不會真的生她的氣,這些年你也看到了,姑爺在郡主跟前那是一點原則都沒有,任打任罵。”

“郡主那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